月琳琅的麵紗在微風浮動中起伏著,時不時地能露出真容。她靈巧地翻身下虎,揮手抓住迎風飄動麵紗,那嫵媚的線條劃過饕餮的臉,使得虎兒也醉了一般。眾人看不懂,為何老虎會對月琳琅言聽計從,但是他們看得懂,這種和諧自然的相處狀態是絕美的。
蕭凱旋起初還在按部就班地想著月琳琅下一個動作該是什麼,不久便發現她打亂了他的安排,全然是隨心所欲地發揮。但是,他必須承認,月琳琅給了他一份相當大的驚喜。
百獸之王的霸氣配上女性柔若無骨的姿態,一紅一白,一翻一轉,一躍一停,這生動的場麵配上時而紆徐時而鏗鏘的曲子,簡直讓人欲罷不能。這樣奇妙而絕美的舞蹈,隻怕是天上都不會有吧!
饕餮不按固定套路出牌,月琳琅也隻好隨著饕餮的動作去配合,臉上還要保持姣好的笑容,她邊跳邊想:該死的蕭凱旋,你到底給饕餮吃了什麼,怎麼它今日成了人來瘋呢?我都快招架不住了,我隻吃了一盤水果而已……
蕭凱旋估算著時間已經到了,樂曲接近尾聲,而月琳琅的舞步似乎還在高潮上,這可不行。眼見她控製不了饕餮,他急忙飛身一躍,落在饕餮身上,同時拉住月琳琅的手,讓她旋轉著投進自己懷裏。四目相對,他感知著氣喘連連的她此刻多麼身心俱疲,望著那些微渙散的眸光,他暗道:月琳琅,你可千萬別暈過去。
恰此時,一曲終了,滿堂喝彩。
蕭凱旋急忙命人把饕餮關了起來,用力地支撐了月琳琅的身子,低聲道:“你撐住,撐住!”顧不上眾人絡繹不絕的掌聲和唏噓聲,他擁著她,走到後場。
“快去拿吃的!”他大吼了一聲,忽而又陷入了那一夜的沉思裏,他將她掐到窒息的那一夜。
月琳琅無力地瞪了蕭凱旋一眼,自己虛脫的樣子一定被別人看笑話了,隻可惜她現在無力罵他。
小太監們端了兩個果盤來,“攝政王,皇上請這位姑娘上前回話。”
“誰讓你拿水果?”蕭凱旋立著眉毛道,“去拿雞腿!”
“水。”她虛弱地靠在椅子上說。
蕭凱旋急忙斟了一杯茶,喂她喝了下去。
“好點沒?”
他滿眼關切,這讓她極不習慣。身體裏有一股極大的衝動,支配著她接下來的動作,把嘴巴張到最大,對準他的手,直接咬了下去。
蕭凱旋吃痛地蹙了蹙眉,急忙把手抽了出來。小太監們剛好來送雞腿,他也不好發作。
“你餓瘋啦!快吃吧!”他揉著手,沒好氣道。
“我……就是,瘋了。”月琳琅沒工夫理他,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她其實想說,自己就是瘋了,才會答應他,與虎共舞。這一舞,身心損耗巨大,卻隻為了他心裏的靜儀……
“王爺,皇上那邊在催呢!”小太監厚著臉皮又來了。
蕭凱旋卻不理會小太監說什麼,他隻是一直看著月琳琅吃東西。她吃了一個半雞腿,又喝了一杯水,深深地呼吸著,片刻言道:“我這就來。”
見她站起身來,往外走,他無奈地追了過去,“你倒是擦擦嘴啊!”一臉嫌惡,他幫她擦掉了嘴邊的油光,順帶手欠地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月琳琅瞪了他一眼,便悻悻地走出去了。
月琳琅的出現吸引了全場人的目光,人們或以研究的神色、或以欣賞的目光在望著她,研究她有何魔力可以玩轉一隻大老虎,欣賞她如何生得這般傾國傾城。
“臣女月琳琅,拜見皇上、太後。”
“平身。琳琅,你今日的舞蹈,哀家十分喜歡,皇上也一直讚你呢!”
“朕很喜歡你的表演!”皇上口氣重重地言道。
“謝皇上、太後誇獎。”月琳琅緩緩起身,依舊有一絲暈眩感。
“皇上,”南遼使者站出來說,“啟稟皇上,今日得見月小姐一舞,真乃三生有幸。不知可否請月小姐到南遼做客,把這段舞蹈也傳到南遼?”
月琳琅心頭當下起火:不可以!這舞蹈是即興的,再說跳一次就快出人命了,我才不會再跳第二遍呢!
“不可!”蕭凱旋及時言道,“饕餮是本王養的,平日裏根本不出府,更別說出國了。”
“那麼,單請月小姐前往……”
“亦不可!”蕭凱旋臉色陰沉,沒有任何理由地回絕了人家,導致也有同樣想法的他國使者不敢再提要求。
“琳琅,你過來。”皇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