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到軍營之後,月琳琅與蕭凱清的待遇截然不同。她既然已經暴露身份,便主張美人應有的優厚待遇。梁元欽雖然年近不惑,但愛美之心不淺,也懂憐香惜玉。總不能把攝政王的專寵綁壞了,不美了,還怎麼專寵呢?
月琳琅在軍中呆了一日,好吃好喝,還有梁元欽陪著聊天。對方無非是想探聽一些蕭凱旋的心思,可她真的不知道。
“月小姐在大光寺所說,究竟是真是假?攝政王說了不與我西涼兵戎相見嗎?依本宮對他的了解,他在大蕭太後的壽宴上宣戰,事後是不會出爾反爾的。”
月琳琅尷尬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怕太子殿下一怒之下殺了景王爺,於是才扯了個謊。”
“那麼,月小姐既然有心救人,為何還要痛打他一頓?”
“出賣我的人,我打他一頓,已經是很便宜了。”月琳琅借機說道,“太子若是肯替琳琅出氣,不妨多打他幾頓,琳琅感激不盡!不過嘛,就算景王被留在西涼為質,攝政王也未必會改變交戰的想法。太子殿下不如打夠了,便做個順水人情,把人給攝政王送回去。”
梁元欽見月琳琅可愛狡黠的模樣,甚是喜愛,他嗬嗬一笑道:“景王或許不足為攝政王牽掛,可是月小姐就不一樣了。”
月琳琅苦笑,再度回想起蕭凱旋說的那句“不是有更好的人質嘛”,難道他的本意就是以她為質?
“委屈月小姐在軍中住上幾日。”
月琳琅在西涼軍中小住這幾日,再也沒有見到蕭凱清,一想起他之前惡劣的表現就懶得再理他死活。她心裏一直惦記的就隻有害她不淺的蕭凱旋,也不知道鬼魂的手何時才能伸到西涼大軍之中……偏偏這個時候,第四個錦囊出現了。
月琳琅見四下無人,便惡狠狠地低聲道:“追影,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有本事你就別露麵,滾回蕭凱旋身邊去!”
當然,即便追影聽見了,也不會理會她。
月琳琅打開錦囊,又是四個字——縱火,救人。想是蕭凱旋還記得她在攝政王府縱火的能耐吧,上一次玩得太小,這一次要讓她把搗亂的本事發揮得淋漓盡致。
要想救人,得先知道蕭凱清究竟被關在哪裏。月琳琅借著跟梁元欽聊天的機會,提出了見一見蕭凱清的要求。
“琳琅近日總是怒氣淤積在胸,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沒有替琳琅出氣?琳琅當初不該對太子殿下提那樣的請求,太子殿下若是打了景王,一旦被攝政王知道,那還得了?可是,琳琅又想,太子殿下是何等人物,將來要繼承大統的,怎會怕一個鄰國的小小攝政王呢!”
梁元欽難以招架月琳琅嬌滴滴的言語以及盛滿仰慕的眸光,便領著她去探望蕭凱清了。堂堂景王被打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梁元欽下手果然比月琳琅狠辣多了。月琳琅不由得眉尾顫了一顫,知道蕭凱清的具體位置,便不久留了。
“如何?本宮算不算是替你出氣了?”
“嗯!”月琳琅激動得握著拳,佯裝酣暢淋漓道,“多謝太子殿下!痛快極了!”
“那你要如何答謝本宮呢?”
呃?她的表情立時僵住,這也要答謝麼?
梁元欽低咳一聲道:“這下,你家攝政王攻打西涼的理由更加充分了。他一定會好好謝你,而你該如何謝本宮呢?”
她故作滿目憂愁,“琳琅沒有把景王救回,攝政王隻會重罰。”
“他如此不懂得憐香惜玉,”梁元欽深深地望了月琳琅一眼,“那你還回到他身邊做什麼?”
被大叔那樣深情一望,月琳琅渾身雞皮疙瘩,卻隻能忍著,並還以微笑,“攝政王素來以暴戾著稱。太子殿下若有耳聞,也該知道琳琅在攝政王府跟他那隻白老虎練舞練得魂都快嚇沒了。其實,琳琅回不回得去,還不是太子殿下一句話的事麼?”
梁元欽洋洋得意,用拇指抹了抹胡須,“本宮這裏沒有大老虎,隻有小白兔。”
“琳琅就是屬兔的,喜歡小白兔。今晚,琳琅要跟太子殿下好好幹幾杯,以酬君意!”她臉上笑意盈盈,胃裏翻江倒海。
二人“情投意合”地聊到黃昏,月琳琅準備動手了。
入夜,她私攢火種,說是拎著好酒去找太子殿下,其實是用酒助火威。從蕭凱旋那裏學的本事足夠讓她短時間內躲過兵丁的圍追堵截,迅速造就一片火海。
營中大亂之時,追影、追風趁機帶著她與半死不活的蕭凱清逃離西涼。
哼!她就知道,不到最後關頭,追影不會出手。如今,她總算是脫離了西涼險境,等見到了蕭凱旋,她該好好地跟他算一筆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