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上午,月琳琅剛剛起身開門,便迎來了三位訪客——紅袖、紫雲、天香。
“你們三個又來做什麼?我懶得吵架,三位請回吧!”月琳琅懨懨道。
紅袖等人可不打算走。往日蕭凱旋得勝歸來,都會同她們尋歡作樂,而這一次戰勝西涼之後,他第一晚便一頭紮進明月軒,第二晚與親弟弟蕭凱川醉臥上林苑。這第三天,總該讓她們見攝政王一麵吧?想要見攝政王,隻管等在明月軒,便一準見得到。
紅袖斂起往日對月琳琅的陰陽怪氣,一本正經言道:“我們今日不來尋你晦氣,隻想在此等攝政王回來。”
“哦?”月琳琅狐疑地盯著紅袖,“為何不去上林苑等?”
天香朝天上白了一眼道:“誰能說的準,他會去上林苑?”
“你們認定他會到明月軒?”
“是呀!”三人異口同聲。
月琳琅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那好。你們等吧,我走。”不論她三人用的什麼心思,她隻管躲遠一些準沒錯,免得又無端地著了道。
“喂喂喂!不行!你不能走。”三人將她團團圍住。
月琳琅板起臉道:“我就知道你們三個沒安好心!”
“你不要誤會了我們。我們隻怕你走了,攝政王回來見不到你,仿佛是我們欺負你了似的!”紫雲嘟嘴道,“你以為我們很願意見到你嗎?你來了之後,就把我們王爺給搶走了!”
月琳琅不屑地笑道:“我搶他做什麼?真是笑話!三位姐姐,我真但願你們待會兒能把他團團圍住,拖到上林苑,隨便你們瓜分了去!”
“如何瓜分?!”這聲音一出現,對心髒的殺傷力絕不比饕餮的嘶吼差。
月琳琅聞言微微一凜,脊背發涼。餘光中,其他三人已齊刷刷跪下,她比人家慢了半拍。
“紅袖、天香、紫雲拜見攝政王。”
“琳琅拜見攝政王。”
“平身。”畢竟在朝上春風得意,他的心情並未因月琳琅那句“瓜分”而變糟,兀自在正位坐下,和顏悅色道,“紅袖好像胖了,天香這件裙子上的石榴花真生動,還是紫雲的眉畫得最美。”對於月琳琅,他未置一詞。
“王爺!您怎麼講她們兩個好話,獨獨笑紅袖呀?紅袖我分明是瘦了,思君令人瘦嘛!”紅袖嬌滴滴道。
“哈哈哈……是嗎?過來,讓本王仔細瞧瞧!”
“嗯……”
那幾人嘻嘻哈哈的,月琳琅則置身事外。她知道自己剛剛起床,披頭散發的模樣若是讓他評論,也無非就是“女鬼”二字。
蕭凱旋讓她旁聽了半柱香的時間,才理會她說:“還踔在這裏當女鬼呢?”
月琳琅一番梳洗之後,被小平和小安告知,攝政王在虎林等她。想起蕭凱旋昨日帶饕餮來明月軒的事,她幾乎預知了自己要去虎林做什麼,於是她將皇上賜的玉佩掛在胸前,從容赴約。
遠見蕭凱旋在虎林席地而坐,饕餮貼著他的脊背,慵懶地伏臥著,月琳琅漸漸加快了腳步。總要表現得積極一點,免得他挑剔。
“你陪本王走走。”蕭凱旋牽起月琳琅的手,在虎林漫步。
走了大半圈,他一句話都不講,讓月琳琅感到一絲惶惑。她不禁抬起頭來偷望他的神情,他也正向她看過來。
蕭凱旋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戴著皇上的玉佩?”
“正是。”月琳琅護著心口佩戴的玉佩道。
“真好,不必為饕餮服務了。是不是忽然有恃無恐,覺得本王拿你無可奈何了?”他一臉悠哉的樣子,口吻也不像是在生氣。
“皇上賜這枚玉佩是讓琳琅自保。琳琅不針對攝政王,隻針對不利己的事而已。”
“你可以用它來對付其他人,除了本王。”他站定,注視著她星眸裏堅定的光,他的眼神更加不容置疑。
有了皇上的玉佩,月琳琅的小宇宙爆發了,再也不需要對蕭凱旋惟命是從,她不卑不亢道:“王爺這個要求本身就是對琳琅不利的,抱歉,皇上不準。”
蕭凱旋幹笑了幾聲,冷著臉道:“好!你真是出息了!從此,本王也要看你的臉色了。”
“琳琅沒這麼說。”她垂眸言道。
蕭凱旋沉默一陣,忽而抱胸道:“本王自月府回來,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王爺對月府的事很感興趣,琳琅卻一點都不好奇。”她淡漠言道。
“若此事與你母親有關呢?”他故作若有所思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