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月琳琅的目光越過蕭凱旋的肩頭,才發現那是一隻猞猁,比貓大了好幾圈。雖然猞猁體型不算龐然大物,但絕對屬於猛獸類。然而,躺在地上的這隻猞猁似乎不具任何攻擊性。它仿佛是……月琳琅端詳著它隆起的腹部,低聲問道:“它不會是懷孕了吧?”
“看樣子是要生了。”蕭凱旋低聲回答道。
二人壯著膽子走得更近一些,發現地上一片血跡,而那隻猞猁也已奄奄一息。
月琳琅細看它的身上還有多處傷痕,一定是搏鬥之後死裏逃生。她焦急道:“哎呀!它一定是沒力氣生了!攝政王養了那麼多隻大老虎,一定會接生吧?”
“虧你想的出!”蕭凱旋橫了月琳琅一眼,“本王養的老虎都是公的。還是你幫幫它吧。”
“我?我不會。”
“你是不是女人?”
“這跟我是不是女人有什麼關係?”
“你快一些!”
是啊!再不快一些,隻怕母子皆不保。月琳琅從猞猁的眼神裏讀到了複雜的情緒,那是母性的勇敢和生命的絕望交織在了一起。她為此動容,拉上蕭凱旋一起接生。
“猞猁啊,猞猁!我知道你渾身都是傷痛,但是你一定要咬牙堅持住,這是你的寶寶,你的親生寶寶呀!”
蕭凱旋不耐煩道:“你羅嗦個什麼?”
“我要給它鼓勵呀!”月琳琅一本正勁道,“它是可以聽懂的,做母親的都能明白,無論是人是獸!”
“好吧,好吧!”蕭凱旋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久而久之他發現月琳琅的話的確是起了作用,猞猁是按照她的指揮來用力的。
月琳琅為了跟猞猁溝通,盡全力做到聲情並茂,“一二三,呼吸。四五六,用力!嗯!嗯!用力!加油……一二三,呼吸。四五六,再用力呀,用力!”
漸漸地,小猞猁沒出世,母猞猁的體力便消耗殆盡,眼睛裏的光逐漸消失。
“它好像不行了!”蕭凱旋雖然不忍,但看著動也不動的猞猁也不得不這樣認為。
“不會,不會。猞猁,猞猁你可以的!為了寶寶!快,偉大的猞猁媽媽,偉大的猞猁媽媽,咱們再努力一次,一次就好了!醒醒,你醒醒!”月琳琅情急之下給猞猁做心肺複蘇,不多時額頭上已是大汗淋漓,眸中的堅定卻時久彌堅。
在一旁做輔助工作的蕭凱旋忽然被月琳琅執著而專注的樣子迷住了,不由自主地隨她一同呼喚著猞猁。
奇跡就這麼發生了!猞猁微微蘇醒,便拚盡全力,小寶寶順利脫離母體。月琳琅急忙托起渾身濕漉漉的小猞猁,舉到母猞猁眼前。
晚了!蕭凱旋心道。然而,他發現手忙腳亂又小心翼翼的月琳琅並未察覺到母猞猁已經死了。當她真正發現母猞猁已經死掉的時候,他幾乎不假思索便安慰道:“猞猁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也算是瞑目了。”
“真的?”她雖然紅著眼眶,但目露驚喜,“它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寶寶嗎?”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很溫柔地說:“本王向你保證,它的確是看到小猞猁之後才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