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發白,蕭凱旋毫無困意。這一夜,他腦子裏除了轉著白天鬥蕭凱鋒的事,就隻剩下月琳琅了。
“主人!屬下找到了這個。”追影忽然現身,他手裏拿的東西令蕭凱旋眼前一亮。
“這正是月琳琅戴的夜明珠!哪裏找到的?”
“一線天,半月湖附近。”
糟了!這兩個字在蕭凱旋心中無限放大。他用力地握著那夜明珠,整個拳頭都在發抖。聽追影說湖邊有一些可疑的痕跡,蕭凱旋馬上隨他去看。
兩人在半月湖畔仔細辨認泥土上的腳印,那些大腳應該都是男人們的,且一看便知是有功夫的。
“沒有琳琅姑娘的腳印。”追影見蕭凱旋凝眉不展,便開解道,“這或許是個好消息。”
“如果她是被人抱過來的呢?”
追影不說破,蕭凱旋自然也會想得到,於是追影歪了歪嘴角,無話可說,隻盯著水麵看。
“撈吧,也隻好撈撈看了。”蕭凱旋低沉著聲音,卻掩藏不住瞬間傾塌的心緒。
然而,沁涼山莊調派了不少人手,撈了整個上午,卻一無所獲。
蕭凱旋將麒麟帶回了鬆風園,之後便對著夜明珠發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想不明白,她的項鏈若隻是尋常的丟失,為何湖畔會沒有她的腳印,而那些會功夫的人在湖邊做了些什麼呢?半月湖雖然叫半月湖,但是也足夠寬了,以她的那點能力,應該是無法泅渡到對岸的。那麼,人到底去哪了呢……
“攝政王,太後有請。”江海來通稟,隻見蕭凱旋像雕像一樣地呆在那不動,也不理會他,於是又喊了三遍攝政王。
“知道了,你先行一步,本王稍後便到。”蕭凱旋將夜明珠仔細收起,淡淡地回應道,“對了,皇上如今可好?”
“皇上渾身滾燙,囈語不斷。太後正急著找您呐!”
蕭凱旋聞言,迅速赴鬆鶴園探望皇上。
太後一心照顧皇上,整夜未眠,見蕭凱旋的時候,眼底還泛著淡淡的青色。她沒想到,蕭凱旋也一樣沒睡好,看起來有些萎靡,絲毫不像他素來示人的風采。
太後奇怪地盯著他的臉,他便抬手摸了摸麵頰,不明就裏道:“本王臉上有什麼?”
“沒什麼。隻是,為何哀家覺得你心神不寧?還在想著肅親王的事?”
“沒。聽說皇上病了,太醫們怎麼說?”
“太醫診斷說是驚嚇所致。哀家隻怕他是丟了魂。”太後唉聲歎氣道,“怎麼辦呢?”
“先吃藥看看吧!會好的。本王陪著你。”他極其自然地將她向懷中一攬。
太後急忙閃開他的懷抱,謹慎道:“攝政王,不要這樣。”
蕭凱旋神情一滯,“怎麼?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不要提昨天。哀家找你來是商議皇上的病,不是私會。昨日之事,以後再也不能發生了。”太後滿心自責,哭泣道,“哀家對不起熙兒,都是哀家不好。”
蕭凱旋再想安慰她什麼,兩片嘴唇卻僵硬得張不開。他明白她的意思,那是怪他嚇壞了皇上,卻敢怒不敢言,才隻好怪她自己。與皇上之間的爭奪戰,他注定是要一敗塗地的。由著太後兀自哭了好一會兒,他才沉聲道:“如果太後找本王來隻是聽你哭,那本王還有事,先行告退。”
“回來!”她即刻叫道,“難道你不管皇上了嗎?”
蕭凱旋負氣言道:“怎麼管?他怕本王翻了他的朝廷,根本不想見到本王。以太後的慈母心性,一定能感動上蒼,而本王……的確無能為力。”言罷,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太後用帕子輕輕拭淚,緊咬牙關。這以後的路,她該指靠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