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闌珊愁眉苦臉地歎了一把,“琳琅,你爹這把身子骨,我真怕他……哎……”
“為了那兩個毒婦病入膏肓?”
“一瞬間失去了兩位夫人,他的確痛心疾首。況且,攝政王府的做法實在是讓他大為光火。一方麵是心痛,一方麵是惱恨,都趕在一起了!你今日做得對,若是你爹見到了你,隻怕是更加的……哎!”
“他到底講不講理了?自己女兒小產,他不心痛,卻心痛那兩個殺人凶手!”
闌珊無奈道:“罷了,罷了。你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人呐?月琳琅簡直無語,也無奈道:“好吧,娘,您多保重,我得去了。”
告別闌珊,月琳琅與楊荔兒去錢莊兌了一些銀子。然後,按照闌珊提供的線索,她們先找到了穩婆的家。街坊四鄰都說這位穩婆已經很久不在家了,周遭生孩子的人家都改叫別的穩婆了。遇到愛說話的,人家便跟她們多聊了兩句。
“聽說這位穩婆是為白虎星接生的。”一位大嬸說。
月琳琅聞言,雙眸頓時瞪大了一倍。不過,她還沒說什麼,楊荔兒便率先吼道:“胡說八道什麼!”
“這不是胡說啊。”大嬸很神秘的樣子,靠近她們悄悄地說,“你們不知道嗎?白虎星嫁給了攝政王,剛成親便克死了自己的孩子。”
“你!”
“小弟!”月琳琅攔住楊荔兒,勉強微笑道:“這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呢!大娘,您這是從哪聽來的?”
“街坊四鄰都傳遍了。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兒,你們卻不知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呃……”月琳琅頓時滿臉黑線。
“我們就是本地人,我們就是沒聽過這種荒謬的混賬話!”楊荔兒鼓著嘴道,“這種話,你最好爛在肚子裏……”
“誒!你這小夥子,好大的火氣!我不說便是了。”大嬸被罵得心裏發毛,遂悻悻地說了兩句,便要走開。
“大娘,”月琳琅拉住大嬸,溫和道,“我這裏有點碎銀子,您且收著。能不能告訴我,這消息到底是從哪裏聽來的?是不是穩婆對您說了些什麼?”
大嬸回身,拿著銀子,笑了笑,悄聲說:“前些日子有官家來找她,問她月府四小姐的事兒,當時我也在場,便聽了幾句。聽說是白虎星什麼的,到底咋回事,我也不知道。”
楊荔兒追問道:“喂,老太太!你拿了銀子,就得老實說。白虎星克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民間都是這麼傳的呀!我們是聽一個漂亮姑娘說的,那姑娘美得跟天仙似的。嗯,她一定是宮裏的公主、王府裏的妃子、官府家的小姐,人家身份高,才能知道攝政王家的事兒。”
“公主?王妃?官小姐?人家有空跑這裏來給你講這些勞什子?切!”楊荔兒給大嬸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大嬸也不示弱,撇了撇嘴道:“愛信不信!我老婆子看她就是非富即貴!”
“那你看看,我是誰呀?”楊荔兒抱胸,昂頭道。
大嬸一撇嘴,譏諷道:“你?說好了,就是書童一個!”
“我是書童?那他是誰?”楊荔兒指著月琳琅道。
“她是瀟灑的公子哥兒呀!一看就是書香門第。進京趕考的舉子吧?你可得好好的考,別三心二意地打聽這些,考個好前程,才能討個好老婆,生子生孫,光宗耀祖。”
月琳琅敷衍道:“大娘果然好眼力。可是,我還想問一問,你說說那位公主、王妃、官小姐長得什麼模樣?”
“大大的眼睛,紅紅的嘴,白麵一樣的臉,一笑就像月裏嫦娥。”
“說了等於沒說。”楊荔兒苦笑道,“這樣的人,豈不是一找一大把?!”
“反正我老婆子講不出!人家就是天仙!你們家公子這相貌都配不上人家。打聽也是白打聽,配不上的。”大嬸十分篤定道,“你還是好好考試吧!”
月琳琅在心裏輕輕地歎息,對大嬸說道:“好,多謝大娘。”她給楊荔兒使了個眼色道,“咱們走吧。”
接著,她們又去了城南打鐵鋪子。這是翠兒的家,門板緊閉,根本沒有人在。月琳琅打聽了一下,同樣沒有什麼收獲,倒是又聽到了白虎星克子的傳聞。這證實了之前那位大嬸的話,的確是街知巷聞!
這事真叫人窩火!蕭凱旋出的一係列餿主意,讓她成了大大的衰神。她真後悔,問他要一個小小的明月軒,真是虧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