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月琳琅正侍弄著麒麟,隻聽在一旁的楊荔兒言道:“麒麟真是生得標誌。我覺得它這幾日比我初見時還要漂亮了。”
“麒麟隨它的母親,那隻拚死產子的母猞猁便生得很好看。”
楊荔兒聞言,很好奇地問道:“哦?王妃親眼所見麼?”
“那是我同攝政王郊遊的時候遇到的。與這小家夥有緣啊,我們便將它帶回了王府。”
“這小家夥的娘親因為生它,難產死掉了?”
“那隻母猞猁受了重傷,垂危之際生下了它。”
“真是個小可憐兒喲。還好,它有王妃悉心照料。”
月琳琅苦笑道:“我其實很對不起麒麟,常常在它的生活裏缺席,都是攝政王在幫我照顧著。”
“攝政王是多麼有愛心的人啊!他絲毫不像外界議論的那般暴戾……”楊荔兒忽而覺得自己說錯話,馬上掩口道,“王妃,荔兒這麼說,您不生氣吧?”
“不生氣。人都是複雜的,攝政王有他暴戾的一麵,也有他溫柔的一麵。其實,他的暴戾也是經曆了一些事,才……”月琳琅說著說著,發覺自己竟然已經開始向著蕭凱旋講話了。自從他向她表露了心事之後,她的確沒有那麼恨他了。隻不過,她新近又對蕭凱旋給紅袖、紫雲、天香三人服藥之事有些耿耿於懷。雖然她知道,對於那三個女人,她不必太善良,然而她的正義感總是失控地從心底冒出來。無論如何,逼人服藥也算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攝政王妃,您怎麼了?”
“沒什麼。”月琳琅抱起麒麟,頓遭麒麟一通愛的磨蹭。
月琳琅被麒麟的毛蹭得癢癢的,遂不禁輕輕地笑了幾聲。
“王妃與麒麟在一處,這場麵太美了。”楊荔兒建議道,“何不叫柳深青幫忙畫下來呢?”
月琳琅恍然言道:“哎呀!你若是不提,我倒險些要忘記了。最近又是丟孩子,又是科舉考試,又是重建明月軒,我真是忙暈頭了。柳深青幫過我很大的忙,我還沒有酬謝他呢!你說得不錯,就讓他來幫我和麒麟畫像吧!若是好看,改天再讓他把攝政王跟饕餮畫下來。”
“嗯!攝政王和饕餮在一起的場麵,亦值得一畫。其實,饕餮和麒麟在一起,也非常值得畫呢!”
“說得好,說得好!”月琳琅與楊荔兒越聊越投機,迫不及待道,“荔兒,你速去請柳深青來幫我們畫像。”
“是!荔兒這就去。”楊荔兒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此前已經被柳深青問過幾次,她終於有機會向月琳琅進言,而且出了這麼妙的點子,真可謂兩全其美。
待柳深青到來,殷勤拜見過月琳琅之後,便著手畫作。
月琳琅呆著不動,還好說,麒麟卻不聽他的安排,左蹦右蹦,就是不肯配合。月琳琅生怕雁逸寒受傷之事重演,便謹慎地將麒麟關回了籠子裏。
“柳先生畫工了得,隨便看上幾眼就能在紙上栩栩如生地呈現。這小東西不聽話,因而請柳先生憑印象來畫吧!”
“呃……在下其實並不太擅長刻畫動物。既然王妃有命,在下想多觀察它一會兒,不知可否?”
“可以,柳先生盡可以觀察。”
柳深青蹲在籠子跟前,看了麒麟好一會兒。為了讓柳深青對麒麟又更深刻地認識,月琳琅不停地用食物和玩具逗弄著麒麟。
“它這麼可愛呀!嗚呼呀……這真是太可愛了!”
“它可愛的地方還多著呢!你看著啊……”
月琳琅與柳深青有說有笑地聊著麒麟,逐漸讓柳深青克服了內心的恐懼。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麒麟,他的手將要穿過籠子時,麒麟遽然一個猛撲。
此情此景將月琳琅嚇得不輕。畢竟麒麟是猛獸,它若是發起狂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她急忙拉住柳深青的手,迅速向後一扯。
柳深青忽然被自己心中的女神保護了,而且是手握著手,實乃三生有幸,整顆心都要醉了。
“王妃……”
“咳!”這聲咳嗽比麒麟嘶吼還要可怕!
楊荔兒隻顧著看萌態可掬的麒麟,便疏於防範,沒注意蕭凱旋何時出現在了身後。
“攝政王。”月琳琅急忙從柳深青身邊走遠。
“小人柳深青,拜見攝政王。”柳深青原本狂跳的心更加慌張了,甚至連聲音都是抖的。
“柳深青是誰?”蕭凱旋盯著月琳琅,沉聲言道。這冷漠的聲音將其陰冷的表情又襯出幾分高處不勝寒之感。
“這位就是上次為妾身畫像的畫師。”
“你們方才在做什麼呢?”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