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凱旋順利地通過了天地陰陽樓的一樓,來到二樓之前,他便聞到了血雨腥風。
在二樓口,蕭凱旋被一陣陰風吹迷了眼睛,接踵而來的是悲切地哭泣聲。他揉眼睛的時候,耳朵要更加警惕周遭的動向。越細致地聽,越會感受到那陣陣哭泣的威力煉獄裏麵千千萬萬的鬼哭狼嚎,也不及這個聲音擾人心性。
這些聲音仿佛是能夠鑽到血脈裏,控製其整個神經的魔音。不多時,蕭凱旋便覺得頭痛欲裂,難以謹慎地邁出每一步,因而也就觸動了機關。
這時候,左右的牆麵都自動向他夾擊,這種事情原本難不倒他,然而此刻那該死的聲音拚命地向他心裏鑽,使得他一陣手忙腳亂,才用雙臂將牆麵牢牢撐住。
哭聲讓蕭凱旋幾近崩潰,他卻不能用手捂耳朵,否則整個人會被牆擠成肉泥。他勉強自己安定下來,哪怕片刻也好。隨後,他嚐試著以腳代替手,將牆撐住,再用手封住自己的穴道,使得聽力暫時喪失。
沒有了那擾心的哭聲,蕭凱旋很快地便恢複了冷靜,這才發現,其實腳下白骨皚皚。他迅速運功,將牆擊得粉碎。借著自己內心清淨自在之時,他大步流星地奔上三樓。
三樓,清清靜靜,他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多方試探也不見有任何機關,正想去四樓時,卻被一個大腳蹬出去三尺遠。他這一摔,摔得很是糊塗,抬眼仍然看不到這個空間裏有任何異物,然而他明明感知了的確有人踹了他胸口一腳。若不是他內力深厚,早就血濺當場。
看起來,池遠峰是花了大心思的。居然用了隱者!有趣,蕭凱旋揉了揉鼻子道:“本王還沒跟隱者過過招,來吧!”
他雖然嘴上說得這麼輕鬆,但是內心卻更加謹慎起來,隻想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腰還沒有直便又被人踩了一腳,直接踩回地上,隨後又是一陣連環踢。
“你以為我看不見你嗎?我都看見你的腳了!”蕭凱旋故意說,“你是女人對不對?用又臭又長的裹腳布!如此說來,你也是沒穿衣服的吧?別光用腳,來,來,來,讓爺摸一摸你長什麼樣。”
“你才女人,混蛋,受死吧!”
這個聲音一響,蕭凱旋頓時笑了。尋著聲音的方向用力一擊,瞬間聽到慘絕人寰的叫聲,甚至絕不亞於二樓那些。他追著那個慘叫猛撲上去,果真壓到了東西。
憑他的經驗,這位隱者一定是腳上工夫厲害。於是,他與之摸爬滾打之間,盡量地抓到了對方的腳,不停地撓著,讓對方無法出腳。然而,隱者也不是那麼容易被他困住的,掙紮過幾次便脫離了他的控製。
蕭凱旋在又挨了一腳之後,再怎麼叫罵,隱者也不上當,緘口不語。他從袖子裏迅速扔出一把鐵豆,隱者踩在上麵,終歸會有所痕跡。他觀察著豆子的翻抖,看準實際,再度撲了過去。幾番扭打之後,找到了那雙可惡的腳,繼續撓。
整個屋子裏回蕩著咯咯的笑聲,其實一直笑下去也是會出人命的。蕭凱旋邊撓邊說:“你幾十年沒洗腳了,大嬸?”
“哈哈哈哈,哈哈哈!蕭凱旋,你個混蛋!我記住你了,記住你了!哈哈哈,快放開我……”
“放開你?你踹了爺這麼多腳,爺今日不笑死你,絕不停手!”蕭凱旋咬牙切齒,撓了半天,直到感覺身下的人快要笑死了,他才猛力將對方的腳腕掰折。
慘叫留在身後,他拍了拍雙手,嫌惡道:“髒死人了!”言罷,便去往四樓。
四樓,看起來很像是三樓的樣子,空空蕩蕩的。通往五樓的樓梯口就在不遠處。蕭凱旋想了想,總不該這一層還有一雙臭腳等他來撓吧?什麼臭手、臭腳之類的,千萬不要!
他嚐試著走了幾步,機關開啟,地麵和屋頂分別長出鐵刺。他施展輕功立在鐵刺之上,見沒有敵人,便繼續前行。此時奇怪的事發生了,他如何都走不到樓梯口,明明步子在動,那樓梯口卻與他一直保持著相等的距離。鐵刺明晃晃的,使得整個屋子呈顯出類似鏡麵反射之狀。這或許就是他如何都走不到樓梯口的原因吧?
這一層雖然沒有敵人,卻最讓他揪心。足足有半個時辰,蕭凱旋居然沒走出這方圓幾丈的破屋子!體力與耐心的消耗,使得煩躁感占據了心中的重要位置。他是沒頭的蒼蠅嗎?真的撞不出這一層嗎?蕭凱旋狠狠地甩了甩頭,最終,他不得不以懸空調息的方式,使自己放鬆下來。大抵又用了一倍的時間,他到處碰壁,又用了一倍的時間,他終於走出了這一層。
五樓,蕭凱旋遇到了五隻老虎。嗬,這池遠峰是傻子嗎?他不知道蕭凱旋最喜歡的就是老虎?這虎群,到底是比攝政王府家的更加狂野,且陣型凶猛多變。蕭凱旋麵對五隻老虎,其實有些不忍心下手,這讓毫發無傷的他終於掛了彩,身上也負傷幾處。艱難地幹掉五隻老虎之後,蕭凱旋上樓的速度格外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