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琳琅到底還是選擇了同蕭凱旋一起回蕭國。不然她能怎麼辦呢?眼睜睜地看著蕭凱旋喪命嗎?她做不到。不過,拒絕做攝政王妃,她還是做得到的。無論蕭凱旋嘴巴有多甜,她就是不上套,堅稱那休書是有效的。
權宜之計,蕭凱旋隻好先帶月琳琅回去,再慢慢地把這個怒跑的“前妻”追回來。
雁逸寒向他們告別的時候說:“師兄經曆了這生死劫數,身體複原不易,回去好生休養。你有佳人在側,一定能盡快康複。琳琅,師兄雖然看上去傷痕累累,但是他有一顆無比強大的心,而這顆心絕對是你的。從前,珠兒總是私下裏跟我談論蕭國太後與師兄之間的事,她想取而代之,但是我告訴她,這天底下沒有人能取代顧靜怡。然而,現在我得改口了。”
“我可不敢取代太後在攝政王心裏的位置。”月琳琅平靜地說,沒有絲毫的膩煩之色,更沒有嫉妒之情。
蕭凱旋低咳一聲,扯得心口痛了一下,“師弟,這件事,還是我與琳琅慢慢說吧。千萬不要……”他把聲音低了又低道,“越幫越忙。”
雁逸寒會意,輕輕一笑道:“好,那麼祝二位一路順風,改日我去府上拜會,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與雁逸寒擦肩而過之間,蕭凱旋輕輕揚了揚一側眉峰,仿佛提示他什麼。
雁逸寒微微頷首,溫和一笑,“恕不遠送。再會。”
就此,蕭凱旋與月琳琅踏上了歸途。
這一路很順利,他們抓緊時間趕路,隻想讓蕭凱旋盡早回到攝政王府靜養。
是夜,月明星稀。蕭凱旋因渾身疼痛而難以入眠,月琳琅勸他吃些止痛藥,他卻搖了搖頭道:“睡不著正好可以陪娘子聊聊天。”
“那你陪你家娘子聊天。我困,我先睡。”
“哎,琳琅。你看在我病痛纏身的份上,便不要再負氣了,好不好?”
“病痛纏身,還不是你自己折騰的!”
“是我咎由自取。”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坦然得若明澈的水晶,叫她不由得心疼起來。雖然是他執拗,但若不是她一定要走,他如今也不會落得內力盡失的下場。想到這些,她的心頓時柔軟了許多。
蕭凱旋輕輕地擦拭著月琳琅眼角掛著的淚,“我多希望,你從此以後都是開開心心的。我會努力,讓你做一個快樂的攝政王妃。”
她眸間立刻起了警惕之色,“不提這個。”
“好。”他克服著眉間的糾結,莞爾道,“咱們看星星吧!”
月琳琅由著他把手牽了過去。蕭凱旋在看星星,她卻在體會這隻大手的溫度,它是那麼的暖,讓整個世界都溫馨起來。
許久之後,月琳琅困乏了,輕輕別過臉去看了看蕭凱旋,這一看剛好一道寒光入眼。在她的餘光裏,天際似乎墜下一道流星,徑直地向他們砸了過來。
蕭凱旋比月琳琅的反應快了一秒,瞬間便把她攬在了懷裏。追影、追風、追雲、追魂的反應就更加快了,他們一直暗中保護著蕭凱旋與月琳琅,平時不見人影,一旦有為難,他們便會第一時間出現。
廝殺片刻之後,借著月光,蕭凱旋看清來者並不是展北望,瞬間放心了一些。不過,那為首的也可以說是他的宿敵了。
池遠峰隱約看到蕭凱旋狼狽不堪的模樣,獰笑道:“這還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嗎?攝政王,哈哈哈,你現在怎麼一副豬樣啊?”
“池堂主,你用陰損的手段毒害太後和琳琅。本王沒找你算賬去,你卻送上門來了!”滿身傷痛的蕭凱旋強撐著喊道。
池遠峰破口大罵道:“呸!蕭凱旋,你的內力折損大半,此時還大言不慚,你騙誰呢?就憑你現在這熊樣,還敢跟我算賬?好啊,你來吧!”
蕭凱旋心想,看來展北望已經把他在展府的經曆傳開了。還好展北望知道的並不是全部,若是這些人知道他已經內力盡失,不蜂擁而上把他掏心挖肝、抽筋扒皮才怪。於是,他以蔑視萬物的口吻言道:“對付你這樣的嘛,本王隻靠三成功力便足夠了!”
“你!你欺人太甚!拿命來!”
“上!”蕭凱旋一個手勢揮過去,他的四大暗衛便齊攻池遠峰。
然而,池遠峰並非獨自前來。他抱定主意要將蕭凱旋置於死地,因而帶了精銳高手不下十名。四大暗衛應對這一批人,並占不到什麼便宜。這場戰鬥若是持續下去,吃虧的一定是蕭凱旋一方。
蕭凱旋緊緊地握著月琳琅的手,凝眉觀戰。若不是之前他率領白羽宮攻入青峰堂,那麼青峰堂的高手何止這十幾名呢?他想到此處,不由得在心中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