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是想讓禦林軍搜臣的府邸嗎?”蕭凱旋的聲音很溫和,目光也是輕柔的,隻是落在太後心底,皆重過千斤。
身為一國攝政王,若是被禦林軍搜了府邸,這可是天大的事。太後握著微微抖動的拳頭,向著蕭凱旋怒目而視……雖然麵前的蕭凱旋已經大不如前,她到底還是心懷著一份舊情,更因為蕭凱旋此刻泰然自若的表現,她很是忌憚其隱藏莫測的實力。
今日若撕破了臉,他日如何再相對?
思慮再三,太後冷著聲音道:“哀家念在你往日的功勞,不在此刻攪你靜養。但是,北夏太子雁遠山被囚禁一事,你必須負責到底。將來若是有半分差池,哀家都會算在你的頭上!”
“太後盡管放心。”蕭凱旋淺淺地彎了彎唇角,眼眸微微一瞬。
太後帶著皇上,負氣離開。
之前在沁涼山莊,月琳琅被人當做白虎星捉拿的時候,蕭凱旋一聲暴嗬,愣是嚇得禦林軍不敢上前。如今,也隻有他能夠用如此溫柔的方式再退禦林軍。月琳琅不禁在內心深歎,蕭凱旋這出戲唱得比空城計還空城計呢!
她正這樣想著,旋即聽到院子裏蕭凱旋的呻吟。
“娘子,快來扶我,我……我痛死了。”
月琳琅由著蕭凱旋在院子裏哎喲哎喲地呻吟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走上前來。
“痛也是活該!你若是肯聽我的,暫且不跟雁遠山算賬,豈會有方才的一幕?”
“娘子,我是真的疼痛難忍……你可不可以,拿藥給我,嗷!”蕭凱旋窩著半個身子,手指緊緊地抓著衣服,指節處泛著淡淡的白色。
月琳琅見狀,登時花容失色,“哪裏疼啊?”
“不知道,到處都……哎呀,痛!”
“我去拿藥!”她慌忙奔進屋子裏去。
蕭凱旋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的確是痛,不過就算再痛,他也不可能大聲嚷嚷出來。此次破例,就是向他那刀子嘴豆腐心的娘子撒個嬌而已。這感覺嘛……嗯,其實還蠻好的。
待月琳琅送了止疼藥來,他急忙服下,溫柔地握著她的手道:“有勞娘子。”
“好些了?”她俯下身,觀察著他的神情。
“扶我起來,去床上躺一會兒。這裏坐得我實在是……”
月琳琅狐疑道:“你不是裝的吧?”
蕭凱旋呲牙咧嘴道:“你看像嗎?這些鞭傷,可是娘子親自打的。那徹骨釘也是娘子親自拔的……”
“好了,好了,我不該懷疑你。”她蹙眉哀歎一聲,吃力地將蕭凱旋從椅子上扶了起來,回房休息。
當晚,楊荔兒回到攝政王府,連同紅袖、紫雲、天香一起,探望攝政王與攝政王妃。
由於病痛的關係,蕭凱旋沒同她們講幾句話,隻是讓月琳琅去好好地和小團隊聚一聚。
紅袖、紫雲、天香見到蕭凱旋這副狼狽相,都哭得抽泣不止。而楊荔兒,見到了月琳琅之後也是眼淚一把又一把。
大家把月琳琅分配的銀票統統送了回來,很開心這個團隊還能繼續下去。
“很遺憾,月之城堡不能再開下去了。”月琳琅說,“這是我最不想做的決定,然而我卻不得不如此。”
“為什麼呢?”
月琳琅歎道:“一方麵,攝政王傷情嚴重,我要照顧他。一方麵,中毒的事會影響城堡的生意。罷了,不做了。”更有一個原因,她沒有說,那便是她根本不確定自己能留在蕭凱旋身邊多久,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未知數。
“這不是太可惜了嗎?”楊荔兒惋惜道,“王妃在城堡上花了多少心思,我們幾個最清楚了。才經營了幾個月就……”
“雖然隻有幾個月,但我還是很成功的,是不?”月琳琅微笑道。
“是啊!”紅袖立刻回答,“簡直是賺錢如流水一般,比花錢的速度都快。”
“真是可惜了那麼美的城堡。”紫雲噘嘴道。
“就是,就是,太遺憾了。”天香說,“可是,更實際的是財路呀,攝政王妃的財路斷了呢!”
“城堡一直在,咱們隨時可以聚會。”月琳琅一手挽著紫雲,一手挽著天香道,“財路斷了可以再開,重要的是命還在。為了我們的再次相聚,是不是該去城堡裏麵high一下呢?”
“嗨?”
“就是狂歡一下。”
“好呀!”
五個人蹦蹦噠噠地去城堡裏麵大肆歡慶。可憐的蕭凱旋被丟在上林苑裏寂寞地睡著了……
夜深,月琳琅悄悄地回到上林苑。見蕭凱旋正睡得深沉,望著他安寧的眉宇,她不禁微微一笑。如此安靜的夜,如此安寧的他,這是前幾日裏她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