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火冒三丈地來到攝政王府。
蕭凱旋預知了她所為何來,因而看起來從容極了。
看到蕭凱旋基本恢複了當初的容貌,她心頭泛起微微的驚喜,心想著,或許蕭凱旋已經迅速的恢複了。不過,她沒有把這種情緒表露出來,隻是開門見山地責問道:“攝政王!北夏已經宣戰了,你怎麼說?”
“回太後,臣已派端親王前往邊境平亂。”
“你派凱川去了?何時的事?”太後詫異道。
“他連夜去了。臣原打算今日入宮向太後與皇上說明此事,卻沒料到太後先到了臣的府裏。”
“好一個攝政王啊!你如今還能事事想到哀家和皇上前麵去!哀家該如何誇獎你呢?”太後的口吻仿佛在說反話。
“誇獎,臣受之有愧。”
“你確定凱川能去平亂?”
“不然派誰去呢?肅親王?他能下床活動了嗎?”
“你明明知道哀家的意思是……”
“太後的意思不可能是讓臣去吧?”
“你答應過哀家,囚禁雁遠山是你的主意,此事你要負責到底。如今,你卻把一個爛攤子全部丟給凱川去收拾,你……”
“凱川雖然年紀輕輕,但也是戰功赫赫。況且,他是臣最信任的人,由他代替臣出戰,臣更放心一些。”
太後盯著蕭凱旋,一臉不放心,“哀家並不想逼你在養傷的時候披掛上陣,可事情緊急,你若是好得差不多了,最起碼你可以隨凱川一起去吧?”
蕭凱旋聞言,不由得苦笑一聲。太後不知道,他究竟傷成什麼樣,每天會承受多少疼痛……若是他的身體能夠依照太後的心意快速複原,哪裏還用得著蕭凱川去披掛上陣?其實,他也很擔心自己的親弟弟,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你笑什麼?”
“太後,臣的臉是好多了,不過身體……”
“你到底傷了哪裏?有內傷?”
他輕輕點了點頭。
“不能用內力療傷嗎?”
蕭凱旋敷衍著回答說:“可以,但是臣還未複原。請太後再給臣一些時間。”
“如果北夏給蕭國時間,哀家自然樂意給你時間。你……”太後重重地哀歎一聲,“這是闖了多大的禍呀!哎!”
“太後莫急,兩國還未開戰,勝負未決,而我大蕭占有的優勢極為明顯……”
“明顯嗎?沒有你,這優勢也就沒那麼明顯了。”
“那是太後平日裏高估了臣。從前凱川領兵,也未見太後如此擔心。這次是怎麼了?”
“這次不一樣,往日凱川領兵,你是好好的。可如今……”說著說著,太後忽然而至的淚在眼眶轉了起來,“哀家近日總是心神不寧,莫名地難受。”
蕭凱旋明白,太後這是把他當做主心骨來看待的。而今,他卻隻能抱歉地看著她說:“一切皆是臣之過,太後恕罪。”
太後欲恨不能地望著蕭凱旋,默默地,良久才道:“總之,哀家預感不妙。你最好再仔細考量,給凱川派一些得力的幫手。”
“太後提醒得即是,臣馬上安排。”蕭凱旋拱手道。
“早朝你究竟何時能去?再不去,文武百官就要來攝政王府議事了。”
“臣惶恐。這樣吧,明日起,臣恢複早朝。”
“好吧!明日早朝上見。你好生養著,哀家回宮了。”
“臣恭送太後!”
這次負傷回來,蕭凱旋的態度比從前恭謙了何止十倍。突如其來的生疏感和尊卑感,讓太後頗不適應,這讓她更加感到心裏沒底。這是空前的孤立,比先帝駕崩的時候更甚。
太後走後,月琳琅才出現。
“你何時與端親王見過麵的?我怎麼不知道?”
“在你睡覺的時候呀。”蕭凱旋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娘子整日照顧我,辛苦得很,睡沉了也便不知道凱川來過。”
“可是你怎麼會比太後得到的消息還要快呢?”
“不然怎麼當攝政王呀?”他溫柔地捉住月琳琅的手,“其實,我有些擔心。據說,北夏國主看中了展北望,要他領兵討伐。”
“這?!”月琳琅聞言,頓時心驚肉跳,“這可如何是好?端親王豈是他的對手?連你都贏不了他,更何況他還吸走了你的內力……”
“我的內力不是白給他的,”蕭凱旋冷冷一笑,“他吸得走,也化不了,留在他身體裏絲毫沒有用處。”
月琳琅睜大眼睛,好奇道:“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可是,就算他不能把你的內力化為己有,端親王依然不是他的對手哇!”
“所以,我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