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凱旋做的鍋塌裏脊深受愛妻肯定,再加上他一想到明日將會發生的事,心情就像春風忽至,花全開了一般。
月琳琅看出些許端倪,便旁敲側擊地問道:“明日需要早起嗎?還需要準備些什麼嗎?”
他一臉幸福的樣子,美美言道:“本王明日要睡個懶覺,一直睡到有人來找為止。”
“人家要是晚上才來呢?”
他輕輕地晃了晃脖子,合眼道:“那本王就睡一整天。”
月琳琅暗自撇了撇嘴,“到底是誰來找你啊?該不會是蕭凱鋒吧?我可不想見他。”
“放心吧,不會是他。”蕭凱旋慢慢睜開眼睛,目露幾分期待之色。
“看你這樣子,別是太後吧?”
他瞬間像是被噎到一樣,神色顯得頗不自然。
月琳琅見狀,輕哼道:“我就知道……哼!”
“娘子莫惱,明日無論是誰,無論那人何時到府,你就隻管打發他走。就算是太後,你也照轟不誤便是。”
“幹嗎?你擺架子啊?”
蕭凱旋緩緩向上縷著雙鬢,故意為難道:“那個……為夫不是頭部受傷,神誌不清嘛!”
“說你胖,你就喘啊!”
“咳!”他目露一絲不悅,看向月琳琅。
月琳琅自知損他損得有點過分了,便囁喏道:“當我沒說。”
他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叮嚀道:“明日的一切,就有勞娘子了。”
能夠幫他做些事情,這正是她期盼的。所以,對於他的吩咐,她毫無抵觸之心。隻不過,若明日來的人是太後,她的確會有些頭疼。
翌日黃昏時分,月琳琅抱胸,看著賴床的蕭凱旋,“你總這麼躺著不累啊?稍微下地活動兩圈。”
蕭凱旋翻身,打了個哈欠道:“攝政王缺覺,別吵,本王要休息。攝政王妃,你不妨也來躺一會兒。”
“我才不上你的當。”月琳琅輕哼一聲,便走開了。
蕭凱旋偷瞄著那倔強的小身影離開,無聲地笑了笑。他正笑著,但聽門外有了動靜。
“太後駕到!”
果然是太後!月琳琅心裏麵咚地一聲,自從她知道太後對她百般加害之後,就對此人產生了比以往更加深刻的抵觸情緒。然而,既然蕭凱旋吩咐了,她也隻好無奈地理一理妝容,硬著頭皮去接駕。
“妾身參見太後,太後萬福。”月琳琅跪在地上,恭謹言道。
太後冷冷淡淡地回道:“平身。攝政王呢?”
“回太後,攝政王正在休息。”
“你去喚他起來,哀家與他有話要說。”
“回太後,攝政王說,任何人不準打擾他休息。”
本就在心底燃著焦急的太後,一聽到這種話,心裏的火焰更加盛烈了,“月琳琅,你好大的膽!就連哀家你都敢攔?”
“不是妾身要攔著太後,是攝政王說要閉門謝客。”
太後以高傲的聲色言道:“月琳琅聽旨,速去把攝政王叫醒,帶到哀家麵前!”
“妾身遵旨。”月琳琅一回身便進了上林苑。
此刻,蕭凱旋還在床上呼呼地“睡”著。
“你聽到了吧?太後要見你。”
“不見。”他冷聲言道。
“你出去,自己跟她講。”
“你說本王連日頭疼欲裂,偶爾發一發瘋。這會兒剛剛睡下,即便是叫醒了也無法會客,因而任何人都不見。”
月琳琅把蕭凱旋的話帶給太後,太後聞言不禁狐疑地盯了月琳琅一陣。
“月琳琅,你是不是在耍花樣?”
“妾身豈敢?”
“帶哀家去見他,哀家倒要看一看他是怎麼樣的頭痛欲裂,怎麼樣的發一發瘋!”
“這卻不行。”
察覺到太後的手要揚起來的時候,月琳琅忽而沉下臉來,她含怒的冰眸似乎在抗訴著什麼……這一個眼神竟讓太後遽然一凜。
“攝政王一旦頭痛發作,傷害妾身不打緊,若是誤傷了太後,那可是天大的罪過。妾身要保護太後的安全,太後請三思。”
“哀家不信!他怎麼會瘋的?”
“回太後,攝政王頭痛難當時,的確是像瘋了一樣。他剛剛睡下,若此時忽然將他喚醒,一旦那頭痛再來,妾身真的……”月琳琅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一想到蕭凱旋渾身傷痛,她自然而然地就難過起來,“真的承受不起他那樣的自殘了。”
看到月琳琅的眼淚,太後漸漸地沒那麼懷疑她的話了。蕭凱旋受傷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頭痛也未必會是假的,又聯想起他最近反常的表現,太後問:“他通常何時清醒?”
“這……說不準。頭痛是隨時發作的,不分白天黑夜,唯有他睡著的時候才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