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輝的手由劇癢變成劇癢加劇痛,他意識到自己的手被月琳琅用了毒,頓時氣急敗壞。
“你敢給我下毒?死丫頭!”趙崇輝想發力出掌,怎奈奇癢、奇痛打擾心智,手上隻顧著一個勁地撓,根本使不上力氣出招。
“是你先用毒對付白羽宮,我隻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臭丫頭,你快將解藥……”
“別問我要解藥,沒有!一個月之後,可自愈!如果你想緩解一下癢痛,就快去找一坨冰吧!”月琳琅向趙崇輝吐了吐舌頭,不理會他的叫罵,一溜煙地跑回了馬車裏。
此時,在馬車上等待著她的是一張鍋底一般黑的臉。月琳琅暫時無暇在意蕭凱旋的態度,急忙吩咐大軍繼續行進。遠遠地偷望著趙崇輝雙手互抓的樣子,她咯咯地笑著。
“琳琅!”蕭凱旋的聲音透著十分的惱火,“你知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麼?”
“給趙崇輝下了毒呀!你一定不知道毒藥是從哪裏來的吧?”月琳琅得意洋洋道。
“我不想知道毒藥從哪裏來的!”
月琳琅瞬間失笑,默然望著他眸底的慍色。
蕭凱旋也沉默下來,但是呼吸的聲音出賣了他的心情。他在努力的克製著不良情緒,不願在衝動的時候說出傷人的話,等了許久,才讓幾乎倒豎的劍眉平放下來。
“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然而,為了我,你將自己置於隨時斃命的險境,我當時心裏有多焦慮,你知道嗎?”蕭凱旋盡可能緩和著語氣,卻仍遮不住糟糕的心情。
她眸光微寒,反問道:“不然怎麼辦呢?如果你去麵對趙崇輝,我會更加受不了的。”
又是一陣沉默,蕭凱旋心痛地擁著月琳琅,“我方才的混賬話讓你傷心了,對不起,琳琅……我痛恨自己如此沒用,居然還要讓你來保護我。”
“這種狀況隻是暫時的。”她輕撫著他俊逸的臉龐,努力地笑出最好看的樣子,以眸光中滿滿的正能量鼓勵著他,“等你好了,你還是我的保護神。”
他也勉強地笑了笑,帶著深深的後怕與懊悔。
大約半天時間過去了,蕭凱旋才又問起了毒藥的事情。
月琳琅也不想再賣關子,直接說那是她為了防備今日,早就托莫惜幫她搞到了花樣百出的各種奇葩毒藥。經曆了中毒事件之後,她總得留個心眼,再也不能坐以待斃。今日這藥,是她早就想過要拿來對付趙崇輝的,誰知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而且還這麼快。
蕭凱旋不住地點頭,讚揚道:“長進了,真是長進了。再有個三年五載,本王鐵定是鬥不過你了。”
“你這是在誇我嗎?”月琳琅斜了斜眼睛,狐疑道。
他唇角微揚,滿眼寵溺,“肯定是呀!你還準備了些什麼毒,有沒有專門對付我的?”
“有!”她不假思索地回答,“而且不止一種。”
“啊?”蕭凱旋驚愕地望著正在邪笑的月琳琅,下巴險些掉在地上,“你,你,你……”
“你要記著,千萬不要得罪本王妃。”月琳琅抱胸,趾高氣昂道。
“真是得罪不起。”蕭凱旋一想到趙崇輝的遭遇,便寒毛倒豎。
玩笑歸玩笑,蕭凱旋其實在心底無比慶幸自己當初對月琳琅的執著追求。這段以命相博的姻緣,已經開始讓他收獲驚喜。還未至前線,月琳琅便首立一功。她信口胡謅了趙崇輝給白羽宮用毒,不僅為自己用毒找到最合適的借口,還在一定程度上挽回了蕭凱旋的麵子。在外界看來,蕭凱旋的避而不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不屑於這種卑鄙小人過招。而這位卑鄙小人也沒什麼可怕的,輕而易舉地就被攝政王妃給打發了,破天神掌又算個屁!月琳琅也因此在軍隊裏圈到了跟多的“粉絲”。
這正是蕭凱旋想要的強強聯手。於他而言,無論是一場戰役,還是一段人生,月琳琅就是對的那個人!
到達刀城驛,二人形同故地重遊。月琳琅遊走在熟悉的院落,想起彼時的蕭凱旋麵對一眾高手刺客那些遊刃有餘的手段和睥睨天下的氣質,心底又開始堆積傷感。
“嘿,你又在想什麼呢?是不是想起自己曾經在這院子裏被本王訓哭了,心裏麵難過啊?”
“哪個被你訓哭過?”
粉拳輕輕垂在他的肩頭,惹得他一陣心癢。蕭凱旋朗聲笑著,回憶著往事,將月琳琅攬在懷中,呢喃道:“你終於是我的王妃了,終於不會再逃了。”
“那可說不定。”月琳琅側頭斜睨著身後的人,眼中透著鬼靈精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