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的夜,月琳琅躺在蕭凱旋懷中道:“凱旋,那千畝良田大豐收,我想接濟百姓,你看如何?”
“好啊,娘子就是有一副菩薩心腸。”
“那等你明日下了朝,就幫我安排唄?”
他故意沉聲言道:“包在本王身上。”
“睡吧,明日還要早起呢!”
甜蜜的晚安吻過後,二人安靜地睡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月琳琅便輕聲地將蕭凱旋喚醒。此時,香噴噴的早餐已經備好,丫頭們殷勤地伺候二人洗漱、更衣。
月琳琅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蕭凱旋的情緒,隻見他眉心平坦,雙眸生輝,看著她的時候那唇畔似含著幾分自然的笑,想必他的心情並不會很糟糕。
昨日絕食的事,她仍有些耿耿於懷,他仿佛是徹底地釋懷了。
月琳琅沒有想到,蕭凱旋的轉變會這麼大,換做從前的攝政王才不會是眼前平靜似湖的樣子,那時候的他像汪洋中的狂浪,像懸崖畔的瀑布……
“在想什麼呢?”他握著她的手,柔聲問。
“沒什麼。”她勉強笑了笑。
用罷了早餐,蕭凱旋細致入微地幫月琳琅擦拭著唇角上的一絲痕跡,然而用手輕輕地在光溜的臉蛋上一滑,寵溺至極。
“時辰不早了,攝政王該入宮了。”
月琳琅親自送蕭凱旋出門。一路上,那不放心的眸光始終繞在他身上,直讓他隱隱地感覺到了什麼似的,不時地向她報以雲淡風輕的微笑。
王府門前,她握著他的手,些微喑啞道:“要好好的。”
“放心吧,我去去就來。這回可不要再趁我入宮的時候……”他用手指了指她,“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哪也不去,隻在上林苑等你回來。”
“乖。”他微微一笑,小別愛妻,轉身上了轎子。
月琳琅在府門前佇立良久,直至那轎子消失在拐角處。她抬頭望,烏雲壓頂,隱隱地起了雷聲……應當不是天氣的緣故,她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或許是因著蕭凱旋那一反常態的乖乖表現吧,太反常了!
蕭凱旋的轎子一入宮,整個宮裏便傳開了。大家都以為攝政王這次會與皇上對抗到底,今日竟然來上朝,那意味著什麼呢?所有人都好奇,究竟是皇上向攝政王低頭,還是攝政王向皇上低頭,抑或……他們相持不下,攝政王今日是來大鬧金鑾殿的?
隻有太後知道,蕭凱旋的到來意味著月琳琅成功說服了他。聽到他入宮的消息,太後先是長舒一口氣,旋即又心頭泛酸。到底還是月琳琅說話管用,而她自己在蕭凱旋心裏,大概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就在大家都想看早朝好戲的時候,有人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在朝房裏麵的幾個大臣先提了出來,“聽說,攝政王入宮了。可他怎麼沒到朝房來呢?”
“是啊,隻是聽說人道了,但咱們誰也沒見他人影啊!”
“這攝政王哪去了呢?”
“……”
此時,太醫院裏的人們還是有一絲悠閑的,他們正不徐不疾地各司其職,哪個也沒想到蕭凱旋會來。
大家齊齊地跪拜於他,並好奇地望著。
蕭凱旋見楊太醫在,便說:“楊太醫,把所有太醫都召集過來,本王有話要問你們。”
楊太醫口稱遵命,忙將大家聚到蕭凱旋周圍。
“本王聽說有一種神奇的藥草,叫做‘不死神草’。你們聽過沒有?”
大家麵麵相覷,低聲議論了一小陣子,最終還是楊太醫開口道:“攝政王,此上古神藥吾等略有耳聞,卻從來沒有見過。微臣在罕見的幾本醫術中仿佛見過它,但是已經記不清楚了。”
“既然聽過見過,那你們就仔細地查一查,盡快回複本王。”
大家見蕭凱旋沒有離開的意思,便給他讓到舒適的座位上,好茶伺候著。
大殿上的早朝已經開始了,皇上正襟危坐,太後列席一側,而攝政王缺席。太後看了看原本該蕭凱旋站著的位置,心裏麵登時騰起一股火。待早朝散了,她再找那可惡的人算賬。今日的早朝不平靜,多地上報災害嚴重,請求開倉放糧。更有人向皇上舉報,京郊的田畝上竟出了九條龍的樣子,那主人正是攝政王妃,直指攝政王府囂張跋扈,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本次朝議熱鬧非常,開倉放糧的事沒人討論,焦點都落在了攝政王和他的攝政王妃身上。反正攝政王不在,而且大家都知道攝政王得罪了皇上,所以一時間投皇上所好而暢所欲言的大有人在,落井下石者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