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琳琅慎重地思量了一陣,對薛嫣兒說:“如果安王爺真的隻是受人利用,我想攝政王會區別對待。攝政王向來是看好安王的,我時而聽他誇讚安王爺是子侄輩中的佼佼者。隻要安王幫攝政王查明真相,攝政王一定也是樂於給安王改過機會的。”
“攝政王妃,安王如果出麵,那肅親王一定記恨,隻怕日後再肅親王麵前就難做人了。”薛嫣兒苦著臉道。
“這……隻好讓安王與攝政王講明實情,或許他就可以不出麵了吧!但是,如此一來,查到安王頭上,卻怎好交代呢?”
“我們是小輩,無論肅親王還是攝政王都開罪不起的。”薛嫣兒長長地一歎,“這就是嫣兒來求攝政王妃的原因。安王願意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攝政王妃,屆時攝政王妃可以幫著攝政王去查肅親王的短兒。嫣兒懇請攝政王妃看在安王肯於坦誠的份兒上,向攝政王美言,饒了他吧!”
月琳琅心眼一軟,便同意了。起碼她要聽一聽蕭玉安本人怎麼說。於是,在第二天的早晨,蕭玉安前來攝政王府,當麵說明情況。薛嫣兒仍舊跟著,夫妻倆在月琳琅的床前跪著,個個哭成淚人。
“你們別哭了,先說一說到底怎麼回事。”
“四嬸,您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被三叔拉下水的。三叔通過侄兒向國庫借錢,還說一個月之後肯定歸還。侄兒少不更事,又難駁三叔的麵子,便應允了。可是一個月之後,並不見他歸還。侄兒追問銀子的下落,三叔沒有說,反倒是給了侄兒豐厚的好處,侄兒的確是心動了。不過,侄兒仍有良知,想要回那些國庫的銀兩。結果,三叔威脅侄兒說那些錢已經放到民間做高利貸了,用的就是侄兒的名義,如若侄兒將事情說出去就會殃及己身。”
“借了多少?”
“一開始是一億兩黃金,後來他又脅迫侄兒,拿走了五千萬兩白銀和五千萬兩黃金。再後來,也就是前天,他又借了三億兩白銀。”
月琳琅聽到這個天文數字之後,感覺寒毛倒豎。蕭凱鋒真是個能折騰、不怕死的!不過,既然他這麼能折騰,她必須要追問:“你是否說了全部?”
“就是全部,時日尚淺,因而他沒將國庫借空。”
沒借空,也差不離了吧?月琳琅抽了抽嘴角道:“安王,你這次可真是闖下了大禍。”
“四嬸,您要救一救侄兒啊!”蕭玉安咚咚地磕著響頭,月琳琅聽著都頭痛。
“攝政王妃,請一定一定幫一幫安王爺!否則,我腹中的孩兒一出生就見不到爹了啊!”薛嫣兒也隨著蕭玉安不停的叩首。
“你們都別這麼多禮。”月琳琅不由得輕輕撓了一下頭,歎道,“畢竟禮親王是攝政王最敬重之人,我想攝政王一定會給禮親王麵子的。所以,你們也不必太過悲觀,此事安王爺既然是受人脅迫,也應當不會真的就生離死別了。關鍵是,安王爺要協助攝政王抓到證據,並且追回那些庫銀。”
“追不回了啊,”蕭玉安痛哭流涕,“倘若能追回,侄兒也不會來麻煩四嬸您了。”
“你追不回,焉知攝政王也追不回?”月琳琅說。
“攝政王也追不回了。肅親王把那些錢都花盡了啊!”
月琳琅聞言險些從床上折下去,“都花了?!他哪來的那麼多開銷?做什麼了?”
“這個,侄兒就不清楚了。侄兒昨夜去問他要,他隻告訴侄兒說那些錢他都花了。”
“他那是糊弄你呢。”月琳琅覺得蕭玉安六神無主,才會全然相信蕭凱鋒的鬼話,“短時間內花那麼多錢並不容易。咱們還是期待攝政王能夠把錢追回來吧!”
“那敢情最好。”蕭玉安給月琳琅留下一個賬簿,上麵記錄了蕭凱鋒借錢的經過,以及經手之人。
月琳琅小心收好,讓那夫妻二人回家等消息。他們千恩萬謝過後,才離開。
是夜,蕭凱旋拉著月琳琅的手,叮嚀說:“琳琅,明日我便該出征了。雖然我不走,但是你要裝作我已經走了似的。”
“好。我知道了。”月琳琅問,“聽說你最近在盤點國庫,有沒有結果啊?”
“還在查。”
“我聽說了一件事。”她試探道。
蕭凱旋見月琳琅眸色神秘且認真,便也認真起來,“何事?”
“蕭凱鋒把國庫的錢轉移到民間做高利貸去了。”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
月琳琅嘴角微微一抽,“消息果真靈通啊!”她將賬簿交給蕭凱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自己看看吧,這上麵有清晰的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