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薛植便落案了,家也被抄了個底掉。蕭玉安昨日就已休妻,雖然此事影響不大好,但總比跟著這樣的妻子一起受牽累要好太多了。於是,薛嫣兒也下了大獄。
這一切,都不是蕭凱旋做的,而是蕭凱鋒做的。他做事的魄力和速度再一次得到了朝廷方麵的肯定。有了替罪羊,他又抖擻起來。隨便替罪羊在牢裏怎麼“栽贓陷害”他,他隻要牢牢把握住皇上和太後的心,誰也奈何不了他。接下來,蕭凱鋒還要投入到追查國庫銀兩去向的工作中去。就算這世上的人都找不著那些錢,他總該是能找到的。
這一日,月琳琅收到了一份血書,落款是薛嫣兒。不管她用了什麼辦法將信送到攝政王府,月琳琅很想知道內容是什麼。於是,她迫不及待地閱讀下去。
真是精彩極了。這一份血書將月琳琅困惑已久的謎題全部解開,更印證了她的某些猜測。在沁涼山莊,私放麒麟的人是薛嫣兒,害月琳琅險些被馬踩死,也是她得了太後的授意;月琳琅被沉湖是肅親王黨做的,薛嫣兒再一次以麒麟為餌,使得月琳琅步步落入肅親王黨的圈套;此外,轉移國庫財產的幕後黑手是蕭凱鋒,薛植為了從中得利,也參與期間,但蕭凱鋒才是最大的利益贏家……
好在講太後的那一段同講國庫的這一段不在一頁紙上。月琳琅想,薛嫣兒一定是苦於無門訴冤,所以把真相都寫下來,交給了她。若蕭凱旋拿著這份東西在皇上和太後麵前向蕭凱鋒興師問罪,即便蕭凱鋒再抵賴,也會動搖皇上和太後對蕭凱鋒的信任。那信任一旦動搖了,萬事不愁。
然而,蕭凱旋“出征”了,所以他不能出麵。偏偏蕭凱川也出征了,眼下誰才適合將這份東西公之於眾呢?
月琳琅思慮再三,根本沒人能夠讓她放心得下。蕭凱旋今日尚未出現,也沒人可以給她拿個主意。她托腮趴在床上,自言自語道:“哪有禦史言官敢得罪肅親王呢!”
幾乎是話音剛落,她忽然想到一個人。月正英不正是曾經的禦史言官嗎?他對蕭凱旋都無畏無懼,更不用說是蕭凱鋒了,此事若是讓他知曉,必定拚了老命也要向皇上進言。然而,月琳琅一想到闌珊和那幾個月大的弟弟,又放棄了這個念頭。還是讓月正英頤養天年吧,否則她無法對闌珊交代。
“想什麼呢?”蕭凱旋的聲音忽然出現。
月琳琅忙將薛嫣兒的信給蕭凱旋看過,蕭凱旋除了關注有關於蕭凱鋒的內容,還特意地仔細看了看她寫太後的部分。
月琳琅看出他在那頁紙上看來看去,便大方承認道:“早知道會是這樣了。還是想一想如何把這份東西交到皇上手裏吧!我去,你意下如何?”
“你去?”蕭凱旋不可思議道,“你怎麼去?”
“你扶我起來試一試。”
蕭凱旋聽聞月琳琅想下地,斷然拒絕,“不可。還不到兩個月,你不能冒這個險。腰傷一定要養好,這可是一輩子的事。”
“那我就隻好找人抬著上金鑾殿了。”月琳琅苦笑。
“把皇上請來就好。”
他淡淡的一句竟勝過她這小半日的沉思。她想,自己一定是臥床養傷把整個人給養傻了,就這麼決定,請皇上!
令月琳琅始料未及的是,皇上駕到,太後跟來了,蕭凱鋒竟然也跟了來。此時,蕭凱旋若是能夠現身,像拎臭蟲一樣把蕭凱鋒拎走那該多好!然而,這隻能是想想而已。好在,她的房間,蕭凱鋒不方便進,她不請,他就難以隨皇上踏入。對太後,她隻好不客氣了,隻準皇上入內。
月琳琅抓住與皇上單獨見麵的機會,把那血書上寫有蕭凱鋒罪行的部分交給皇上禦覽。
皇上吃驚道:“竟有此等事?戶部尚書薛植剛剛被三叔揪出來,朕以為此事就到此為止了。”
“這千真萬確是嫣兒的字跡,皇上也見過嫣兒的字,皇上還收藏過她的畫作,大可去對比一番。”
“朕信你。”皇上緊緊地鎖著眉頭,“但是,朕想,一定要見到薛嫣兒,聽她親口這樣說才作準。”
“皇上不妨問一問,如若她能親口供述,那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