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堔說完,便轉身離開。
“哎,我要怎麼見你啊?”雲默問道。
“時辰到了,我自會去找你。”萬俟堔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神神秘秘的?雲默再出來時,浣葛迎麵走來,見她便問:“你怎麼不呆在內院,跑外院來做什麼?萬一少爺要用人,豈不是身邊沒個人?”
“采芹,不讓我近身伺候少爺。”雲默心中卻在問,堂堂一個霍家大少爺,難道就隻有這麼兩個丫鬟伺候不成?
“我們至清院裏,能進內院的人並不多,平日裏就我和采芹兩人輪番伺候。大少爺能看上眼的人極少,你若想留下,也要先過了大少爺的眼。”浣葛言語中透著淡淡的傲嬌,仿佛能得大少爺青眼是這世間最榮耀之事。
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何傍晚時,大少爺內院會突然隻剩下她一人,為何采芹見她從大少爺房內全身而退時便急於除掉自己。
“我已經給大少爺倒過茶水了,不知這算不算過了關?”雲默小心翼翼的問道。
浣葛有些意外的再次打量起雲默,略停頓了下便說:“想不到,你竟是個有緣的。這三年來,不斷有人給大少爺送丫頭來,包括主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其中有多少丫鬟是打了怎樣的主意……也罷,竟然過了主子的眼,就隨我進內院安置歇息吧!”
這是雲默醒來後聽到的最動聽的一句話,終於能好好歇一歇了,尤其今天她人沒倒下已算是萬幸。就是采芹今晚要了她的命,她也要先好好睡一覺。
內院除了大少爺的正房,東西廂房基本都空著。
浣葛指了指東西廂房各剩下的房間問道:“我住在東廂,采芹住西廂,挨著我們的房間都還空著,你自己選一間便是。”
雖說雲默心中對浣葛也心存疑慮,但至少她還能確定,浣葛絕不會今晚要了她的命:“我喜歡姐姐,就挨著姐姐住吧!”
“好!”浣葛點了點頭,隨後又說道,“大少爺的外間有個軟塌,值夜時便要睡在那裏。你今日剛來,便不做安排,今天是采芹,明日是我,後日便由你值夜,你可有異議?”
“多謝姐姐照付,姐姐待我已是極好。”
浣葛的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看著那樣的微笑,雲默心中一沉,也不知等著自己的到底是福還是禍。
萬俟堔等夜深後才來見雲默,根本不用查看,便徑直找到了雲默所住的廂房。
推門而入,果真看見床上的人睡得正酣。
也不怕被人宰了,到真是個心大的姑娘。萬俟堔苦笑著搖了搖頭。想叫醒她,卻發現無論他如何折磨雲默,她都不會醒來。
這睡的也真夠沉的。算了,不醒來更好,也好方便自己行事。
萬俟堔在床邊坐下,凝神片刻,便在眉心處透出隱隱的金光,整個人仿佛神邸。淡淡的金光照在雲默額上,頓時雲默的額頭變得越來越透明,漸漸便能看到額頭處有一大塊陰影,等照全那塊陰影時,連萬俟堔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那陰影竟有巴掌般大小。按照常理來推斷,那陰影應該就是血塊。
這丫頭的腦袋並不大,這麼一大塊血塊在頭上,她應該連清醒都不太容易,竟然還似常人一般行動。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默沒有被喚醒,也是因為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夢見一個女子,身穿紅衣騎裝,青絲飄飄,正與人在馬場賽馬,身手矯健,英姿颯爽,行動舉止都讓她看得頗為讚賞。隻是待到她想去辨識那女子的麵容時,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楚。賽場上,眾多男兒竟無一人能出其右,她輕輕鬆鬆的便贏了比賽,那女子便興高采烈的來到一個中年男子跟前,撒嬌的說了什麼。之後那中年男子便摸了摸她的頭,無限寵愛的說:“好女兒,爹爹就知道你會贏,這才叫巾幗不讓須眉,是我們家的驕傲啊!”
女子被爹爹誇的更加神采飛揚,連蹦帶跳的竟然在馬場上跳起了舞。雖然一直看不清麵容,但女子的舞姿一樣讓她看得連連喝彩。隻是好景不長,突然畫風一轉,便看到那女子沒命似得奔跑著,後麵有數十個黑衣人在追殺。而她大吼道:“主子快走!快走!”
雲默想去幫那個女子,卻發現自己不管怎麼奮力奔跑都還是紋絲不動,她就這樣急出了一身汗,還沒看見那個女子最後到底有沒有逃脫,自己便醒了過來。
醒來時,外麵已是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