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李權一把捏碎手中把玩的玉龍珠,嚇得書房內的眾人不敢吭聲。「你說侯駿曾現身在京城?」其特有的幹澀喉音讓人聽了極不舒服。
「是...的。」說話者害怕到連說話都在顫抖。
「他去了哪些地方?」
「內...官...監...」
李權眼現殺機「內官監?去見鄭和!」
「是的,進了...總公的書房。」
「說了些什麼?」
「書房隻準趙右少監入內,其他人一概在外等候,所以小的...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隻知道相談的時間不長。」
「哼!養你們這些廢柴總幹不了正事。那我問你,他人現在在哪兒?」李權後麵指的當然是侯駿。
「千戶爺...已經離京了。」
「咻!」李權驀地彈指,一塊玉龍珠碎片射進說話者的眉心,隻見他眉心濺出一滴鮮血後便往後倒地動也不動,隨從太監見狀不敢怠慢,立即將屍體拖出書房。
「除了子閩留下來外其餘人都下去吧。」
李權等全部人都退出書房後對著高子閩道「侯駿這家夥雖然原本就非咱家人,但究竟仍隸屬東廠錦衣衛,他回京後不先來見咱家反倒去見鄭和,這讓咱家心裏很不是滋味。」
「侯千戶仗著與皇上的關係向來就我行我素,此次消失多日後返京就先直奔內官監,屬下覺得事情並不單純。」
「嗯!咱家也覺得不單純,應該跟那件事有關。」
「廠公指的是...」
「嗯,現在就隻差沒有實質證據。」
「難道不能直接稟報皇上?」
「別傻了,你以為皇上會為了這件事殺鄭和?咱家倒不這麼認為。」
「這麼大的事都扳不倒鄭總管,那還有什麼事可以動了他?」
「扳倒鄭和這事急不得的,急了隻會打草驚蛇,必須步步經營,等水到渠成之時自然會催枯拉朽的一次置他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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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白,船進黃浦江後停靠在碼頭上,莫時秋上陸直趨太乙劍莊。其實他跟太乙劍莊的莊主唐庸並沒有交集,隻是因為唐老莊主在江湖上素有『蘇州第一劍』之稱,這讓同樣是劍手的他內心多少存有仰慕之意,但沒想到第一次見麵竟不是劍術交流而是為了一樁竊案。
唐庸不愧為蘇州首富,太乙劍莊聚落龐大、氣勢宏偉。劍莊三麵臨街,外圍磚牆高十餘丈,頂端建有女牆垛口,上有眺閣及更樓高聳而立。大門坐西朝東,二側刻有黑白二色磚雕太極壁圖,中央上方鑲嵌青石隸刻「太乙」二字,字體蒼勁雄渾,讓人一望而嚴。
莫時秋向門仆表明來意,傳報之後一位老丈急步迎麵而來,喘道「莫大人來訪,本應莊主親自恭迎,但因身體微恙不便親自接待,特遣小人前來迎接,有失禮數還請大人見諒。」
「快別這麼說,莫某不暗規矩冒失來訪,失禮的是我。請問老丈是?」
「啊,小人『阿福』是劍莊的管家,大人請進。」莫時秋作揖道「有勞老管家了。」
阿福領著莫時秋走進大門,沿著一條石鋪的甬道而行,甬道兩側建有護牆圍台,個有通道通向其他大院。遠看大院皆建蕪廊,門外各有栓馬大柱,各院房頂走道相通,可讓護院穿梭來回其中。莫時秋環顧一周後不禁訝異「太乙劍莊守備如此森嚴,傅七能無聲無息地盜走鎮莊之寶,真不簡單!」
二人走到甬道的盡頭,穿過祠堂再往後經過小院來到書房。「請莫大人在書房稍待,老莊主馬上到來。」阿福話完退下,過沒多久端來一杯熱茶。「莫大人請用茶。」
「老管家不用麻煩了。」莫時秋話剛說完,一位清瘦老著伴隨著咳聲走進書房,阿福急忙前去攙扶「老爺,這位是順天府捕頭莫時秋莫大人。莫大人,這是我家老爺太乙劍莊莊主唐庸。」
莫時秋聽阿福介紹後向前作揖「久仰老莊主盛名,在下順天府莫時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