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唐玲玲突然訝呼似乎有話要說,但被唐庸以手勢壓了下來,示意她不要多話。
莫時秋感覺唐庸態度突然轉為冷淡,尚未來得及響應,已聽唐庸喊道「阿福備劍!」
「莫大人請!」
莫時秋沒想到唐庸竟然如此魯莽,看著他執意的眼神,再看看唐玲玲一臉焦慮,已心裏有底,倏地站起灑脫笑道「唐老莊主,請。」
一幹人等離開座椅走往大堂前院,到達時阿福早已備好劍在原地等待,其中一名下人遞給莫時秋一把銀劍,莫時秋惦惦重量比劃後感覺頗為順手。
「莫大人請吧。」
唐庸氣定神閑,太乙劍橫空遙指如如不動,態勢凜人,無愧『蘇州第一劍』之稱。
莫時秋提劍橫在胸前,抵禦對方襲來氣勢,雙眼凝視唐庸,模擬每一路劍,但不管哪一路均無法攻進唐庸完美的架勢。
尚未來得及想出進攻套路,唐庸已然動手,瞬間縮步,太乙劍橫空刺來。
莫時秋還看不透唐庸的步法,太乙劍已迅速來到眼前,急忙出劍抵擋,二劍交擊發出清脆響聲。
豈料唐庸這劍隻是虛招,雙劍一接觸後隨即變招,手腕一抖太乙劍畫圈滑過莫時秋的銀劍削向其頸部。
這一劍轉變的極快,莫時秋倉惶側身橫劍格擋,太乙劍劃過之時離頸不到一寸,驚險至極,引起唐玲玲嬌呼。
「小心!」
莫時秋沒時間分神,太乙劍接二連三的如閃電般刺來,每一劍角度犀利無比,讓他窮於應付,躲得極為狼狽。
唐庸連刺三劍不成後迅速收劍於胸,隨即又再往前刺去,動作宛若靈蛇出洞,瞬間刺到莫時秋心窩。
莫時秋沒料到劍來的如此之快,急忙後退揮劍隔擋。
「鏘!」的一聲,莫時秋受傷的右手根本承受不住唐庸的衝刺,手中銀劍應聲脫手掉落,胸口被劃破一道口子,所幸唐庸手下留情,僅割破衣裳沒見血。
「時秋!」唐玲玲一聲驚呼,顧不得唐庸怒目相視,跑向莫時秋。
「唐老莊主劍術果然厲害,在下佩服。」
唐庸不因莫時秋的讚許而有笑容,麵露冷傲地將太乙劍交給阿福後,冷冷地道「莫大人幫劍莊追回太乙劍,此恩此情老夫必定奉還,但請大人別再跟我家閨女有所牽葛,畢竟她尚未出嫁,如此將惹人嫌話,請大人自重。」
「爹,您怎麼能如此對待莫大人,他可是幫我們奪回太乙劍的大恩人啊。」唐玲玲嘶喊道。
「莫要說了,阿福送客。」
莫時秋沒想到自己二次前來太乙劍莊都被請回,麵對此情此景亦隻能苦笑,但他沒怨恨唐庸,亦沒後悔以擊弦換回太乙劍,隻怪自己出身低微,武功不如人。
此時莫時秋突然想起智空在渡船頭對他所言「凡事隨緣莫強求」之語,拍拍胸口的破洞,長笑一聲後對著阿福道「老管家,請。」轉身便隨著阿福離開。
「莫大人!」
唐玲玲長喊一聲叫住莫時秋,莫時秋停下腳步回頭,本要喚她名字,但見到唐庸隨即縮口。
「對不起,害你受辱了。」唐玲玲忍不住留下清淚。
莫時秋見唐玲玲雙眼淚水汪汪為自己心疼,心想這趟來的值了。
唐玲玲不管唐庸在場直言道「爹爹他太過分了,不該如此對待莫大人。」
莫時秋曬道「不能怪老莊主,婷婷玉立的獨生閨女當然不能隨便與人交往,在下知道自己身份配不上妳。」
「你胡說!」唐玲玲眼淚不斷湧出,哭得跟淚人兒一樣。
「妳怎麼又變成小花貓了呢。」
「什麼小花貓啦?」
「妳忘了嗎?就水月寺那隻講話咬舌頭的花臉貓兒啊。」
「花臉貓兒.....」唐玲拎這時才想起在水月寺的往事,破涕為笑。
「妳看,不哭的時候不是美多了?」莫時秋看著唐玲玲的雙眼充滿柔情,讓後者嬌羞的撇過頭去。
莫時秋吸了一口氣,語氣轉為硬挺「聽你爹的話,我不值妳浪費時間在我身上。」話完轉身毅然離開。
「時秋!」
唐玲玲輕呼一聲,見莫時秋心意已決沒有回頭,放聲哭喊「或許我就是倔,就是喜歡將時間耗在你身上,那怕是一輩子...」莫時秋像聽不見似的漸漸遠離,唐玲玲聲音轉為呢喃。
「哪怕是一輩子,我都願意等待。」終於忍著心痛將最後的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