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旁的地上放著一桶冰塊。
另外一隻小手堪能握住一把銳利的冰錐。
一個信號之後,尖銳而鋒利的冰錐依次從張開的指縫間刺下,速度飛快,敲擊得鐵片叮叮作響。
手被紮中了,迅速浸在冰塊裏止血,血液凝固了,接著再來……
這首由血肉和傷痛組成的交響曲節奏穩定而迅疾、偶有停頓,但是不允許出現不和諧的音符。——若是冰錐紮進了泡沫塑料裏,泡沫上的孔有多大多深,就代表屁股上會出現一個相同的孔洞……
哪怕是寒冷的冬天、炎熱的夏天,練了右手、練左手;練好了左手、再練右手。直到手上再不會受傷、屁股上再不會受到懲罰……
想到這裏,手心中一陣翻湧,他走上前去,一把奪下胖子手中的小刀,對著黃毛說:“十分鍾!不停頓的十分鍾,我來做,你放他走。”
所有的少年都訝然地看著手,唯有黃毛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他故作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你?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手微笑著:“我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不過我想我有資格讓你聽我的。”說著,他閃電般地揚手,將手中的小刀甩了出去。小刀倏地紮入不遠處一棵榆樹的樹幹中。
這一手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黃毛用眼神示意一個光頭少年去看看,那少年將信將疑地跑到榆樹前,驀然大叫:“頭,刀下有條毛毛蟲!”
黃毛心裏打了個突,瞪了手一眼道:“算你運氣好。”
小胖子聞言立刻躲到手的身後。手笑眯眯地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小錐子:“我用這個你不反對吧?你那把刀不夠鋒利。”
黃毛逞強道:“隨便你!”說著,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
輕輕地扯了下嘴角,手將自己的右手平放在石桌上,微微張開,左手捏住小錐子,迅疾地向右手指縫紮去!
頓時,他的左手如穿花蝴蝶般在右手間飛舞,因為速度太快,隻能看見一片殘影。
玩過這個遊戲的人都知道,狠心紮下去之後,平放不動的那隻手會陷入麻木,似乎不再是自己的;而操縱利器的那隻手的速度會越來越快、用的力氣會越來越多——這些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反應,很難控製得住。
然而,手的臉上始終保持著一絲雲淡風輕的微笑,左手的速度穩定在極至。
時間不疾不徐地過去了十分鍾,手悠然停下,向後退了一步,示意他們驗收結果。
那幾個小子、哪怕躲在手身後的小胖子,都迫不及待地伸頭去看石桌。
雖然石桌很是堅硬,但是小錐子隻怕比它更加尖利,兩相碰撞之下,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能以這麼高的速度、卻不用什麼力氣、輕描淡寫地完成這個遊戲的人能有幾個?這其中,顯示出的是超絕的控製力。
他們心中有數,都駭然地看著手。
手將小錐子放回口袋:“現在,怎麼說?”
黃毛瞪了眼還在猶豫的小胖子吼道:“還不快滾?”
小胖子戀戀不舍地望了手一眼,發現手並沒有看他,隻好一步三回頭地逃出了社區花園。
看見小胖子離去,黃毛立刻滿臉涎笑地湊上來:“大哥,我叫黃辛,以後我就跟著您混了。”
手乜斜了他一眼:“你?還不夠格。”說完,也不給黃毛繼續說話的機會,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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