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城堡的馬車將兩人送到距離最近的小鎮上,小鎮有火車通往巴黎。這座小鎮上雖然也有診所,但是無疑比不上大城市裏技術先進的醫療機構。
瞳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手果斷地買了最近一趟開往巴黎的火車票。
在小小的車站裏,瞳把玩著重新有了信號的手機:“我們要不要向老頭彙報一聲,我們已經從城堡出來了?”
手答非所問:“瞳,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沒有多少現金了。怎麼?你擔心我去醫院沒有足夠的錢付賬?”
手笑道:“我們兩個人還用得著擔心這個?雖然我身上也沒有什麼現金了,但是好歹還帶著銀行卡。我隻是覺得,我們就這樣離開梅菲城堡,老頭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我們不如趁機開溜。”
瞳臉上的恐懼一閃而過,他勉強笑道:“好啊,手,你的計劃我一向是鼎力支持的,隻不過……”
“你擔心我們逃不掉?”
瞳歎息了一聲:“以往哪一次我們不是以失敗告終?何況這次,我的眼睛又出了問題……”
“反正我們先去醫院,替你檢查一下眼睛,至於老頭那裏,我想等我們有了準備再去聯係他比較好。”
瞳認同了手的說法,至少,他們需要先編出一段合理的謊言,解釋他們為什麼離開了梅菲城堡,至於曾經從他們手頭溜過去的那個成為費爾羅迪家族繼承人的機會,是死活都不能提的。
巴黎最有名的赫萊茲醫院,一間獨立的病房中,瞳半躺在病床上,雙眼纏繞著厚厚的紗布。而手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麵目陰沉地望著眼前的醫生。
從佛朗士南部的小鎮乘坐了十來個小時火車抵達巴黎的兩個人,沒有想到,等待著他們的會是這麼嚴重的檢查結果。
“醫生,你是說我的眼睛會失明?”
醫生點頭,隨即想到病患本人看不到他的動作,隻能在手陰沉的目光注視下,進一步地解釋道:“經過一係列檢查,我們發現,瞳先生腦部主管視覺的神經受到了無法彌補的創傷,才導致瞳先生的視力一天天退化。我們曾經問過二位,是否瞳先生的腦部受到過什麼重創?二位均說沒有,而經過腦部掃描,我們也確實看到,瞳先生的腦子裏沒有任何淤血,因此,對於視覺神經為何會受到損傷,我們也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不知道傷害的來源,要彌補這種傷害,就會很難……”
“那瞳的眼睛究竟能不能治?”起初,當聞知瞳有可能失明時,手就幾乎無法接受醫生的說法。隨著時間的流逝,瞳的視力果真越來越差,漸漸地連模糊的影子都看不見了,手的脾氣也跟著越來越暴躁。
試想,當一個靠眼睛生活的人,忽然視力下降,又麵臨失明的可能,且永遠無法恢複最基本的視力,這對於本人以及其搭檔來說,是多麼大的一個打擊?
手不相信醫生的說法,但是這裏是巴黎最有名的貴族醫院,加上現實一再地給他打擊,他隻能轉而求其次,希望能夠治好瞳的眼睛,哪怕,隻要有法子能夠緩解惡化的速度。
然而,在醫院住了半月有餘,幾乎什麼希望都破滅了,最關鍵的是,他們麵臨了醫療費用的問題。當把瞳的主治醫生找來,再一次確認了瞳的病情,手在心裏咬牙下了決定——看來,不聯係老頭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