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洛繼續低聲:“我說,因著家裏反對我們才跑出來的,身上的錢也用光了,明天我會和大叔上山采些草藥,在打些野味就可以拿到山下換些錢。這樣,我們以後就有錢了”
月影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這樣,以後就有錢了,說的她們好像真的是私奔出來的。
“哦,謝謝……”半晌才低低道,也不知道在謝他什麼。
風洛歎氣:“你不應該說,以身相許嗎?畢竟我可是救了你的命”
月影昂著身子盯著屋頂,半晌才輕搖頭:“要照這麼說,你根本就不是第一個救我的人,這要怎麼許?總不能一人一半”
她的眉毛糾解的皺成一團,糾解道:“而且像這我這樣的掃帚命,以後說不定還要被人救,說不到還要被砍成三半,四半,才不要許”
風洛翻過身笑得肚子痛,笑完了把手抬到她床邊輕聲:“給你”
月影看著他空空如也的手指,不解:“什麼”
“當然是給你拉著,睡覺,這樣你就知道我一直在你身邊……”風洛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知道月影怕是終其一生,都沒有害怕的資格。
今天,走到這一步,既是寒疏城的引蛇出洞,想要看看某人前後已強到何種地步,更是對月影的教育。
她這一生,隻能學著盡快成熟,絕情,有擔當,而不是如同一般小女生,充滿著幻想,天真,隻為情愛而活。
月影不屑的哼了聲,將頭壓在手臂上,不理他。
風洛輕笑著閉上眼,手指在她床沿上來順舞動著。
半晌,月影沒有拉他的手,卻恍然拉著他的衣袖角,安靜的閉上雙眼。
至到很多很多年之後,月影才明白,原本每一個出現在你最痛苦,最絕望時刻裏,拯救你的人,並不都是來自天堂的白天使。
還有來自地獄的撒旦,披著同樣潔白的外衣,挾帶的卻是顆暗黑孤寂的心。
所以她應該慶幸那個時候,遇到的是風洛。
……
雪色傾城頂層,月淩宵背窗而立,看著樓下如蟻般來往的人流車輛,雙眼沉黑若淵。
其實,很多時候他會迷茫,會陷在永無止境的幻覺世界裏,不知何去何去。
或許也正是如此,才讓他對家主之位不擇一切,因為隻有那樣,才能支撐著他走下去。
他要把整個世界都掌控在手中,把一切都踩在腳底下,讓所有人都抑著脖子,即便他們所觀望的隻是那個高高在上,無比孤寂的自己。
紅珊瑚悄然站在他身後,低聲:“二少爺,月柒來了”
月淩宵收回目光,拿過旁邊紅酒遞到嘴邊輕啜:“讓他進來”
紅珊瑚對著門外搖下手,自己卻上前,伸手拉下他手中酒杯,輕聲道:“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這個時候喝這些東西,很傷胃的”
她將放在旁邊的餐點端下來,在他麵前打開,自顧道:“何況,自月影來這麼久,藍夢莉始終沒有出手,仿佛月影這個人從始至終都不存在”
“以著她對蘇煙韻的恨意,怕是早就拉著這兩人同歸於盡,這其中並不僅因著藍老太在旁阻撓,怕是她自己也不願這個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