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伸手在袖中,實則是在儲物戒中取出一張通行印錢,往夥計手中一遞,淡淡地說道:“將這些天的房租加三天結算,另備一桌酒菜送到我房間裏。”
夥計接過通行印錢一瞅,馬上換了一副諂媚的表情哈著腰說道:“客官先去房間,酒菜稍後會送到你的房間裏。我們客棧的廚師那可是精通大陸上各家菜係,曾經在西楚國做過皇家的禦廚,保證客官滿意。”
蕭逸聽到此處,臉上露出意外之色,頗為意外的點了點頭說道:“將店裏的招牌菜肴各來一道,另外將最好的酒來兩壇。”
“客官放心,一定保您滿意。”夥計陪笑道。
蕭逸微微一點頭,便轉身向著樓上走去。
不大功夫,便見掌櫃的帶著幾個夥計端著各色菜肴和兩壇美酒走進蕭逸的房間。幾人麻利地將十數道菜肴和兩壇陳釀擺在桌上,頓時間整個房間裏滿是菜肴的香氣和酒香之味。
“客官,酒菜已經備好,這是客官結賬之後剩餘的銀兩,本店已經給客官換成了通行印錢,客官收好,請慢用!”掌櫃的是一個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精瘦的麵容上長著一縷山羊胡子,市儈的小眼中閃爍著精明的亮光。他走到蕭逸麵前,從袖中取出一張通行印錢雙手捧到蕭逸麵前,臉上堆滿笑容的說道。
蕭逸掃了通行印錢一眼,一擺手說道:“在下有件事需要麻煩掌櫃的,這些銀兩便算是在下的報酬。”
掌櫃的打量了蕭逸一眼,將通行印錢收於袖中,笑著說道:“不知道客官需要本客棧做些什麼事情?”
蕭逸淡淡地說道:“那就麻煩掌櫃的給在下準備兩套粗布衣裳,半個時辰之後拿上來。”
“沒有別的?”掌櫃的先是愣了半響,這才遲疑的問道。
“就這一件事情,難道掌櫃的覺得難以辦到?”蕭逸神色淡然的說道。
“這倒不是,這件事有些太簡單了。”掌櫃的有些期艾的說道。
“在下今日很累,需要好好休息,到明日這個時辰之前,在下不想受人打攪。”蕭逸接過話頭淡然說道。
“客官放心,一定不會有人打擾到客官休息的。”掌櫃的鄭重地說道。
“多謝!”蕭逸點點頭,看看桌上的菜肴,深深吸了口氣喃喃道:“這道菜的味道果然不錯。”
掌櫃的向著幾個夥計一打眼色,道聲告退後,幾人便走出房間外。掌櫃的又低聲吩咐了幾個夥計一番,便走下了樓去。
蕭逸的吃相實在不雅,可能是他真的餓了,或許是菜肴的味道真的不錯,不過片刻時間,一桌飯菜和兩壇陳釀便被他狼吞虎咽地吞下肚裏,飯桌之上一片狼藉。待到兩名夥計將兩套衣服拿了上來後,蕭逸打開包裹之後,略一比劃,滿意的點點頭。
兩名夥計很是麻利地將桌上收拾一番,一聲告退之後,便走出房間,順手將房間之門關閉,待他們走出房門之後,一邊下樓,一邊嘴裏嘀咕道:“這位客官,看其身板不大,飯量卻是驚人。”
蕭逸抹了抹嘴,便和衣躺在床上,數息時間便響起了悠長的呼吸聲音。幾天沒有合眼,蕭逸很快便進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以蕭逸的修為,即便是深沉的睡眠狀態下,但有風吹草動,馬上便會從沉睡狀態轉入戒備狀態。
第二天早上,蕭逸醒來之後頓時感覺到神清氣爽,他突然發現自己身上有了一種奇妙的變化。
他發現自己的全身上下縈繞著若有若無的五色光華,不過他的眼睛卻沒有發現任何變化。這一切的變化,是當他將注意力集中身上的時候,自然而然發生的。
武者修煉到化勁之後,六識的敏銳近乎通明,所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便是指六識中眼睛和耳朵的敏銳。
蕭逸的六識已經到了六識通明的地步,百步之內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飛針運行的軌跡;他也可以在百步之內聽到飛針落地的聲音;他可以輕易分辨得出數百種氣味;他身體的每個發毛都可以感覺到外界的刺激...........。然而將他的六識全部封閉之後,他便不能視、不能聽、不能聞、不能嗅、不能思、不能感。
此刻他卻感覺到一股不知名的能量從識海處延伸出來,在這股能量所過之處,院落中的一切清晰的在他腦海中浮現,就好像這一切就在他腦海中一般。這種能量無形無色,蕭逸看不到,卻能清晰地感覺到。
這種能量是從識海中衍生出來的,難道這便是神識?
蕭逸閉上雙眼,心神沉入識海處,這才發覺,他的識海處不知何時變得有若實質起來,以前模糊不清,現在卻界限分明。
這是一間直徑一丈多的方圓空間,周圍是粘稠的灰色隔膜,將這個空間包裹成四方形狀,頂處仿佛圓形蒼穹,整個空間看起來似圓似方。空間正上方懸浮著一本寫著‘洪荒’兩個金篆文字樣的書籍,在它的四周,五顆五色圓球圍繞著它有規律地旋轉著,蕭逸心念一動,這些圓球中便分出一絲絲氣流衝出識海,化作那無形能量,而蕭逸同時也感覺到整個廢宅都顯露在他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