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之上,蕭逸端坐首席。
楊康、楊鴻和楊鐵心陪在下首,殷切地勸著酒。
而楊家八老則也在同一張酒桌上,他們雖然是楊家長老,但論其身份,是沒有資格向蕭逸敬酒的。但蕭逸卻沒有計較幾人的身份,反而和他們相談甚歡。見少主如此平易近人,八大長老都是心底感激。
對於楊家眾人的敬酒蕭逸來者不拒,一壇壇的陳年花雕被他飲掉,他的臉上卻看不見一絲酒意。楊家眾人心中訝然,這少主連飲數十壇花雕,也不見他用真元將酒母化掉,居然麵不改色。再一想到關於柳鳴也就是少主在膳源樓一餐數十斤熊肉的傳聞,楊家眾人這才恍然醒悟這絕非是傳聞。
這場酒宴終於結束了,看著醉倒在桌上的八大長老,還有一旁醉態酣然的楊康三人,但見他們真的是醉了,不時還聽得幾聲嘀咕“我沒有喝醉,還能喝!”
對於暗勁武者來說,雖不敢說千杯不倒,但他們若不想喝醉的話,一般是不會喝醉的,他們可以用真元將酒母化掉。楊家眾人自然不會做此大煞風景之事,雖然他們在內心處已經接受了蕭逸這個少主,但對突然之間多了一個主人多少會在心中存有所芥蒂,原本他們還存了一些在酒場上拿回一點麵子的心思,可惜他們遇到的是蕭逸。
蕭逸本是一個怪胎,無論在武道還是在酒道,都不可以常理視之。
蕭逸並不是一個酒鬼,但他的酒量可以讓每一個酒鬼都自愧弗如。
蕭逸伸手向著窗口處遙遙一推,“嗞啦”一聲,窗戶大開。他回首望了一眼趴在酒桌上還兀自嘀咕著話語的楊家眾人一眼,嘴角翹起一個詭異的弧度,接著向著窗外身形一縱。
身形晃動之際,人已遠在十丈開外,蕭逸朗聲大笑,笑聲直傳數裏之外。他的身法何其快捷,隻是轉眼之間,人便消失在楊家眾人眼前,唯有那朗笑之聲尚在數裏之外回響。
“好快的身法,難道這就是化勁武者的速度麼?”楊鴻開口說道,此刻他的眼裏那有絲毫的醉意。
“不然,在化勁武者中,能有他速度的隻怕也是百不存一,傳聞中,他獨立擊殺了儒門掌教天機老人,先前我還以為此事多半是以訛傳訛,現在開來,果然是真的!”楊康端坐在椅子上,眼睛中閃過道道異彩。
“楊鴻,我知道你心中有過其他的想法,不但我們看得出來,少主也是心中明若觀火,父子一場,我不希望你走歪了路,導致楊家陷入萬劫不複之中。”楊康罕見地一臉肅然道。
“你私自麵見蕭寒,莫以為我不知道,隻是我既已有將楊家交到你手中之意,自不會幹涉你的舉動。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我楊家如今大好前程在望,我不允許你的野心害了整個楊家,若是你不能放下你心中的野心,我隻有行使大長老從來沒有行使過的權利廢黜你的家主之位。”
楊鴻還是首次看到楊康的這一麵,一直以來,其實在內心處,他一直瞧不起自己的父親,他覺得他性格軟弱,優柔寡斷、保守,隻差沒在心中罵一句昏庸無能。如今眼見老夫如此雄風,哪有絲毫昏聵無能,原來自己的一切所為都在父親眼中,原來自己才是真正的夜郎自大。
“鴻兒知錯,父親放心,自此之後,鴻兒定當一心一意追隨少主,不敢有絲毫二心,若有異心,天地不容!”楊鴻惶恐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楊康聞言欣然說道。
與此同時,遠在十裏之外的古道上,一個黑衣老者盤膝坐在道旁的一塊巨石上,他雙目微閉,卻麵含微笑,身上氣息若有若無。
在他的對麵,一個年輕男子同樣麵含微笑,卻是恭敬地站在那裏,似乎在等待黑衣老者醒過來。
終於,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黑衣老者緩緩睜開了眼睛。
“孫兒給祖父行禮!”年輕男子躬身施禮道。
“逸兒,多日不見,你的修為越發精湛了,假日時日,這大陸上將再無敵手。”黑衣老者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