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黑衣人猝不及防,潘越又是拚了最後一口氣,雙掌打在兩人胸口上,正中要害,兩人當場斃命。
潘越雙眼圓睜,須發怒張,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背後偷襲的那名黑衣人見得他如此威猛,心中恐懼,不敢近前。
忽聽得頭頂處一聲冷哼:“無用的東西。”
卻是樓閣頂端那兩名男女見己方五名武者居然久戰不下,還兩死兩傷,心中大是惱火。
黑衣人心中一驚,硬著頭皮合身欺上,人未到,一道真元從他掌心吐出,朝著潘越後背狠狠劈下。
砰的一聲,潘越的屍身哪經得起這一掌的力道,被擊飛到丈許外。
黑衣人長呼一口氣,心道:“這回隻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潘越身隕,整個潘府中的弟子再無一人幸免。這些黑衣人很嫻熟的將七八具屍體集中一塊,這些屍體身穿黑衣顯然是黑衣人的同伴!戰鬥如此激烈,這些黑衣人雖然實力不凡,也不免有所損傷。其中一個首領模樣的黑衣人從囊中掏出一個瓷瓶,拔出瓶塞,倒幾滴黑色的液體在其中一個屍體的傷口上。很快地在屍體身上冒出騰騰白煙,一股刺鼻的屍臭在潘府中隨風散了開來,那屍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開來化作一灘血水。其他的屍體被血水浸過之後,也開始發生同樣的變化。
在此過程中,這些黑衣人一個個麵無表情,似乎根本沒有感受到血腥的濃烈。閣樓頂端的那兩名男女卻是一副陶醉的表情,似乎在享受這天底下最好的美味。
地上留下一灘血水,那黑衣人又取出火折,將這血水點燃。血水一見火光,便劇烈燃燒起來,很快地上除了一團灰燼外便再無他物,整個過程不過持續了一刻鍾的時間。
一刻鍾的時間,說長不長,對於大多數人而言,轉瞬即逝。而對於潘府這個曾經的龐然大物而言,這一刻鍾的時間卻顯得漫長而詭異。
“想不到大師兄這般沉得住氣,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大師兄如今脫身不開,不如師弟師妹幫一把如何?”男子怪笑道。
“石巫言、石巫語,你兄妹二人真是太卑鄙了!”正中大殿傳來潘安叔憤怒的聲音。
“哈哈哈!”
“若論卑鄙,這世上還有誰及得上大師兄你呢?當年師傅對你有知遇之恩,就算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也沒有廢掉你的功力,隻是將你逐出師門。可是大師兄你呢?背後偷襲將自己的恩師擊成重傷,大師兄心中可還有良心?今日裏,你明明知道我二人的目標是你,可是你居然隱忍如斯,不肯現身,在你心中潘家數百多人的生死居然都比不上你的修煉重要,你心中可還有一絲人性?”那被稱為石巫言的男子譏諷道。
“老不死的假仁假義,他隻是表麵上器重我,卻一直不肯將離火玄功傳於我。我呆在離火教十幾年,什麼都沒有得到,白白浪費了十幾年的歲月。你說,這人生有幾個十幾年,若是當初他肯將離火玄功傳給我,現在老夫說不定都有機會觸碰到那一步,你說他該不該死?可惜當初沒能殺死他,倒成了老夫這幾十年來最大的遺憾。”潘安叔瘋狂地嚷道。
“至於潘家人,他們的生死本來就是為老夫而存在的,為老夫而死是他們的榮幸。”
“瘋了,他真是瘋了。”石無語搖頭歎息道。
“一直以來在我的心中,他最多是個卑鄙小人,原來我還是低估了他?”石巫言說道。
“你們兄妹二人何嚐不是瘋了,明明是親兄妹,偏偏都愛上了對方。這麼多年來,你二人什麼惡事沒有做過,偏偏沒有走出那一步。可憐,真是可憐。”潘安叔的聲音從大殿中斷斷續續傳出。
“潘安叔,你該死!”石無語麵色一寒,冷冷道。
“難不成之前,你們不是來殺老夫的?”潘安叔嘲笑道。
“今日離火雙煞奉命清理門戶,誅殺叛教逆賊。潘安叔,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石氏兄妹互視一眼,正要行動。卻聽得一聲冷哼從大殿中傳了出來。“想殺老夫,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隨著咯吱聲音,大殿之門突然自動開啟,一個麵貌方正的白須老者從裏麵走了出來。
“潘安叔,原來你根本就沒有在閉關。”石巫言驚訝道。
“閉關?老夫已是大圓滿的化勁武者,根本就不需要閉關的。”潘安叔笑道。
“這麼說,你閉關的消息是你故意傳了出來的?”石無語麵色一變。
“還是無語師妹是明白人。”
潘安叔的目光落在石無語的胸口那一抹雪白處,眼睛頓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