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也是沒法,我從小兒就和石家有了婚約,雖和裴公子情深意重,但爹爹是守信之人,又豈能容我悔婚,”

“裴公子是誰呀?他很好嗎?為了他你竟然要逃婚,”水兒不禁好奇。

“裴公子……”顏小姐口中輕喃,唇角不自覺上揚,沉靜冷麗的嬌容一時更增加了些許嫵媚,竟多了許多的小女兒嬌態,“或許,他不是最好的,但是,那又如何,這一生,我隻想和他在一起!”

突然隻聽外麵一陣鞭炮聲,“快點,快點,吉時快到了,”外麵喜娘連聲的催:“新人要上花轎了,小姐打扮好沒有。”

“馬上好,馬上好,”小荷趕緊過來將蓋頭蒙在水兒頭上,轉身隻見顏小姐閃身進了內室,於是,示意珠兒去開了門。

聽著房裏的人越來越多,江水兒兩手糾緊了帕子,心裏一陣陣發慌,雖然是被人硬逼著冒充新娘,但如果被發現了,倒黴的肯定還是自己,隻希望死去的爹娘保佑,半路可以順利脫身,不然到了飛鷹堡,隻怕會死得很難看了。

正忐忑間,兩個喜娘將江水兒扶出了房,到大廳上向顏老爺拜別,大廳裏一男子長身玉立,麵容俊逸不凡,神態看似平和,卻又隱隱的透著冷峻,讓人不自覺的不敢接近,身上的紅袍顯示他的新郎身份,水兒由喜娘扶著立在他的身邊,雖是蒙著蓋頭紅巾,亦是一對壁人,眾人嘖嘖讚歎,顏老爺喜笑之時,卻也流下淚來,女兒自小就是被他捧在手心裏的珍寶,今日出嫁,就是別人家的人了,飛鷹堡遠在塞北邊陲,這一去,不知何時再得相見。心中萬般不舍的顏老爺扶起女兒,卻有點詫異女兒的身形好似比往日嬌小許多,想了一下又釋然了,自從將那姓裴的小子關起來之後,女兒就一直的跟他鬧脾氣,把自己關在房裏不肯見他,聽服侍她的丫鬟稟報說女兒整日以淚洗麵,茶飯也是不好好用,身體消瘦也是正常的了,想到這裏顏老爺深深歎了口氣,非是做父親的心狠,這樣逼她也是為了她好,隻希望女兒有朝一日能夠體會到做爹爹的這份苦心,不再怪自己。

攙著女兒的手,轉身放入新郎的手裏,道:“賢婿,我這女兒今日就交與你了,請幫我好好照顧她,”話未說完,不覺唏噓不止。

江水兒蒙著蓋頭,從小就沒了父親的她聽著顏老爺的殷殷囑咐,一陣恍惚,好似今日自己真的出嫁,而父親依然健在,心頭一陣酸楚,卻隻聽身邊一清郎的聲音道“嶽父大人請放心,小婿定當好好照顧小姐,決不會讓小姐受絲毫委屈。”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顏老爺欣慰不已。

“吉時到,新人上花轎,”司儀喊道。

“嶽父大人,小婿拜別了,”清郎的聲音崢崢有力。

“一路好走,替我問候親家翁,”眼瞅著喜娘攙了女兒走向廳外的花轎,顏老爺不忍再看,擺擺手,轉過頭去。

廳外,鞭炮聲中,新娘對著顏老爺的背影磕了三個頭,以拜謝父親的養育之恩,由喜娘扶入了花轎,轎簾放下的一刹那,水兒深吐了一口氣,第一關算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