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門主莫鑄所住的三層小樓裏,隻住著兩個人。
一個是莫鑄,一個就是他的孫女兒慕兒。慕兒住在二樓,莫鑄住在三樓。
這裏是劍門的禁地,級別和劍門宗祠一樣高。
而今天晚上,葉尋也住了進去,住在二樓,而且就在慕兒的旁邊。
葉尋不知道這樣的安排意味著什麼,他也沒去多想,因為這是那個慕兒的女孩兒安排的。
但劍門中的人都知道,這是一種承認,葉尋是二十年來第一個進入門主小樓的外人。
葉尋沒有去思考那些劍門裏主事的人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他也不知道二十年前在京城究竟發生了怎樣驚天動地的大事!
與其為那些自己無法決定的事情徒傷腦筋,還不如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靜待結果的揭曉。
再說,葉尋也的確是有些累了。
“嗖!”
一把飛刀從窗外射了進來,速度極快,快到連葉尋幾乎都無法看清。
葉尋沒有動,因為他知道,這把飛刀並不是為了要他的命而來的!
葉尋也沒有去追那個擲飛刀的人,因為他還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劍門裏的人,而且還是一個高手。
沒有人有膽量向這幢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樓扔暗器,雜物也不敢。但是劍奴可以,因為他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劍門的每一代門主是相互傳承的,而劍奴也是。劍奴不是奴隸,而是劍門門主的守護者。
葉尋翻下床去察看那把飛刀,那把飛刀隻有刀尖一點沒入了柱子,力道控製的恰到好處。那刀尾的紅巾甚至還在微微顫動。
飛刀上綁著一張紙條,葉尋將它輕輕取下,在掌中攤開,紙條上的字龍飛鳳舞,頗有幾分草聖張旭的氣勢。
紙條很破舊,還有點黃色的汙漬,上麵隻有聊聊六個字:一刻後,劍碑前。
葉尋把飛刀和紙條收好,他知道紙條上的劍碑在哪裏,今天下午來這裏的時候,葉尋哥葛玄就剛好從那個地方經過。
葉尋對那塊立在神龜上的石碑沒有很深的印象,卻對石碑旁邊的一塊石頭記憶深刻。那是一塊布滿劍痕的大石頭,劍門裏的人把它叫做試劍石。
在周圍都是半人高的雜草叢中,那塊石碑和大石頭顯得很突兀。
葉尋輕輕一躍,跳出窗外,向著劍碑的方向奔去。一刻鍾的時間,那人似乎太小看葉尋了。
就在葉尋離開院子的同時,一個黑影竄進了葉尋的房間,然後又消失了。
劍奴從葉尋那裏出來後,就來到劍碑的前麵,默默的注視著劍碑上麵的密密麻麻的字,即便這已經是深夜。
他不僅僅是在看字,還在看過去,和未來。
“你來了!”
劍奴的聲音很生硬,不帶一點感情,就像是一件沒有生命的機器。
劍奴轉過身來,正對著葉尋,他的動作也很僵硬。
“我來了!”葉尋淡淡的說道。
“那好,帶了你的劍,或者刀嗎?”劍奴問道。
葉尋搖搖頭。
葉尋覺得他手中的寒月刃,既不是刀,也不是劍,而是一把匕首。
劍奴略微思忖一下,右手往背後一拉,一把長劍已經拿在了手上。劍奴把劍擲給葉尋,道:“那你用我的,我已經習慣了用劍,但是我也是一個很注重公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