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尋這一次醒來的時候,隻記得上一次自己醒過來的時候,看著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那是程紫菡的樣子,那時候自己應該是在醫院的病房裏,可是現如今的環境對他來說似乎非常的陌生。
隻不過,扭頭看去的那個背影似乎很熟悉,葉尋回憶了一下,好像當初自己就是被這個女人給帶走的,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但他現在躺在床上根本就不能動彈,即便對方是敵人,自己也隻有任其宰割的份了!
“你的背影很好看,不知道正麵怎麼樣,但我希望你可千萬別是那些什麼背影殺手!”葉尋笑著說,可是心裏竟然有一種堵得慌的感覺,那兩道劍眉也不禁皺了起來,眼睛竟然忍不住悄悄閉上了。
“我勸你還是不要看見的好!”江楚月淡淡的說道,手中正拿著一把小小的蒲扇坐在一張小板凳上,輕輕的對著麵前的一個小爐子煽火,爐上放著一個很小巧的砂鍋,一陣陣的藥香正從那裏麵飄出來。
“為什麼不看?背影都如此好看,更不用說正麵了,我想你一定會是我這一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葉尋笑著說道,眼皮上就好像是放著兩塊千斤重的石頭似的,讓他根本就沒辦法睜開雙眼,可是他又沒有一點兒的睡意。
“看過我的男人都沒有一個好下場!”
江楚月冷冷的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那搖著蒲扇的小手竟然不自覺的頓了一下,眼中也閃過一抹哀傷,仿佛觸到了她的什麼傷處似的。
“那你的父親呢?難道他不是男人?”
葉尋笑著說,不管現在的形勢如何,他都會非常的鎮定,而開玩笑則是他排解憂愁的一個方法,隻不過他的這個玩笑似乎開的很不是時候,而且對象好像也不對。
“如果連我的父親都不是男人的話,那世界上也就沒有男人了,所以,你還是不要再和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不然的話,這一鍋藥可就要糊了!”
江楚月道,她覺得葉尋的問題非常的滑稽可笑,如果連自己的父親,那個曾經將一個國家扛在肩膀上的男人都不算是男人,那世界上還有誰是男人?
“好吧,這藥是為我熬的嗎?”
葉尋笑著問,他在醒來的時候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出了很嚴重的問題,至於問題是怎麼來的,那自然是因為在澳門時產生的舊傷,以及在蘇州時產生的新傷兩相結合之後產生的,而且他對在醫院裏麵發生的事情毫無印象。
“如果你再說話,我想你在我心中那一絲還殘存著的好感就會灰飛煙滅了!”江楚月道,小心翼翼的用手帕把藥壺提起來,將壺中的藥倒進了一個精致的青瓷小碗當中,在他說話的時候,甚至連頭都沒有回過一次。
“好吧,那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葉尋問道,嘴角的那抹笑容似乎有種陰謀得逞的感覺,對付女人,他這個花中聖手可是很有一手的,比如說現在的這一招欲擒故縱。
“說。”江楚月道,說話的時候沒有摻雜任何的感情在裏麵,就像是一杯白的不能再白的白開水似的。
“這是什麼地方?”
葉尋問,當他醒來的時候,腦袋隻能向著左右兩邊移動,而之後眼皮的壓力讓他隻向左邊偏了偏,除了看到一個漂亮白衣長衫女人的背影之外,就隻能透過那緊閉著的窗戶的一個小洞看見外麵的樣子,那是皚皚的一片飄雪,他甚至還能看見幾片零星的雪花從空中慢慢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