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吐穀來犯(1 / 3)

出征前一日,在雲裳的小農房內,霽月和雲裳兩個臨桌對坐著,一時都未開言。

明明心頭都有千言萬語的離別話語,卻都一時不忍開口訴說,怕開口更添離別之傷,霽月脈脈地望著雲裳,雲裳低眉含首默默地在等待,等待聆聽。

終於,霽月按耐不住拋去了往日溫文的形象,挪過身子貼著雲裳坐了下來,一把摟了雲裳的細腰,一手輕輕拂過雲裳頰邊的一縷垂發,將唇印上了雲裳的臉頰,耳垂,再向下探去,吻得琅嬛雙頰通紅,將頭深深埋下,低低的似哀求般的叫了一聲:“月。”這一聲輕喚暖暖地融化了霽月的心,再不忍心繼續,可是感情一旦宣泄開來,再難抑製。霽月尤將唇貼在雲裳耳垂上,低低而無限溫情說道:“快要過年了。”

雲裳沒有再躲開霽月的唇瓣,低回一聲:“嗯。”

霽月後麵的話卻讓兩人的心中都無限酸澀:“獨自將你留在這裏,讓人好不安心那。”

快要過年了,除夕家家團圓,而自己卻是家近在咫尺不能回,霽月又要出征了,她一個深宮原是千嬌萬慣的弱女子,如今要獨守這鄉野空房,是何等的淒涼啊,想到這裏不由兩眉輕鎖兩眼微澀,可又不想在這離別之際再讓霽月為她傷心,隻得強顏歡笑道:“你安心去吧,我自然會照顧好我自己的,我還要等你得勝歸來呢。”

可臉上的那一絲牽強的笑難掩心底的痛,霽月立刻聽出了雲裳語氣裏的隱忍和聲音的一份暗啞,又見了雲裳眼角那一片難以掩飾的薄霧,心中頓時掀起一陣的錐痛,再一次環緊雙臂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用下巴輕輕地摩挲著雲裳頭頂的烏發,深吸著縈繞鼻底的淡淡馨香,待過了片刻心底稍稍平靜,方繾綣地對著雲裳喃喃低念到:“我不在了,裳兒可不能累著自己、苦著自己、餓著自己、凍著自己;不能悲、不能傷、不能哭……。不能太想我,因為相思太苦。”

柔情無限的低語頓時催化了雲裳的心房,衝開最後的防線,眼角的淚珠滾滾而下,依然聲帶暗啞地勸慰著霽月:“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好自己等你回來的,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嗯?”

“嗯,好,我答應你,等打完仗一回來我就接你回家。”霽月鏗鏘說道,依然緊緊相擁舍不得放開彼此。

“雲裳,我來看你了。”就在霽月萬般不舍地擁著雲裳時,突然從門外飄來霽霞的聲音,雲裳艱難地推開了霽月。

霽霞踏門來,見到哥哥和雲裳不自然的表情,恍然明白過來,滿臉尷尬地對著哥哥解釋道:“明天要走了,我來看看雲裳,道個別。”

霽月以主人的身份叫了一聲:“巧雲。”心中一百分不滿意她為什麼不攔著。

風將軍滿臉的烏雲嚇得跟著霽霞進來的巧雲不由地往霽霞身後躲了躲,淳樸的她不明所以看了女主人一眼,低下頭搞不明白為什麼平時和氣近人的風將軍為什麼發火。

卻沒人知道霽月冒火地當場想將霽霞和巧雲甩出門外去,來的什麼時候,人家正是一刻值千金那。

十二月十二日清晨,前一夜飄揚的細雪給大地裹上了一層雪白的細沙,在冬日剛剛升起的太陽裏微微閃著細白的光,仿佛是特意裝飾出來給出征的隊伍送行的。

寒風裏飄揚的風字旗下,風元帥和將領們昂首挺胸精神抖擻,長長的隊伍列隊整齊、軍容肅穆,浩浩蕩蕩向前開去。

高高的皇城上,大通皇帝目送著前行的隊伍,威嚴壯觀的隊伍使得他滿意地略略頷首,邊上右相蕭靖也及時附和道:“看行在隊伍前麵的那兩萬烈羽長風精騎兵,真如猛虎出山那,此次必能與吉利思力的騎兵抗衡了,再加上後麵的二十萬風紀軍也是勢如猛獸銳不可當啊,這次出戰烏薩必能大捷,大通必可一雪前恥了。”

前行的隊伍前頭,驃騎大將軍風無痕和堯王玉琅琰並騎著一色的棗紅駿馬,策馬揚鞭向前急行,兩騎後麵緊跟著雲囂,風霽月、風霽顏和風霽霞並排的四乘坐騎。

隻見“風”字帥旗迎風飄揚,馬蹄騰飛,細雪漫天。經過一路的急行軍,到了第二天黃昏時分,隊伍便行至離京將近百裏外的夏州轄區,離夏州城池便也不遠了。

風無痕看看天色將晚,行軍速度也還不慢,就下令停止行軍,就地安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