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雨聽不懂帝國話,不過無所謂,很快地,他就看見一群聯邦軍俘虜列隊朝這邊跑了過來,默默無言地登車。而帶頭的,竟然是剛才還在追趕他的魯誌飛。
不過,推想起來,也是很正常的。別人都在宿舍裏休息,他在雨裏跑,自然更容易被帝國軍逮到,直接就抓了他的苦差。
魯誌飛走到莎莉旁邊,不滿地問道:“今天下雨,怎麼還要去?”
莎莉冷冷的道:“我不在乎下不下雨,吃了我們的飯就該為我們出點力。啥也別說了,上車出發吧!”
魯誌飛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莎莉冷冷的道:“你好歹也是軍人出身,還是個教官,下點小雨你都怕?報上名來!”
魯誌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隻得報了自己名字。莎莉哼了一聲道:“本來帶隊教官是可以不去的,但今天看你這個樣子,不好意思,你也要去。你就當是重走長征路再進大熔爐吧!”
魯誌飛恨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強忍怒氣,吩咐眾俘虜盡快登車,自己也上了最後一輛。
帝國軍士兵關上車門,每輛車都有4個帝國士兵武裝押送。一切就緒後,車隊在雨幕中出發。
唐笑雨坐在上了蓬的軍車裏,還是最靠裏的位置,看不到外麵的情況,隻能看到同車的聯邦軍俘虜和4個跟車押送的士兵。帝國人的臉色自然沒什麼好看的,聯邦軍俘虜們也都悶聲不說話。下雨天被拉出去做苦力,而且出去做苦力回來的人已經死掉了幾個,他們自然陰影濃重。
唐笑雨憐憫地看著他們,知道這群年輕軍人是在走上吉凶禍福完全不測的道路,心下不忍,便想提醒他們到時不要吃喝,飯菜飲水可能是有問題的。但隨即一想,一兩個人不吃不喝還不會引發注意,幾十個人都不吃不喝,非暴露不可。於是暗暗歎了口氣,打消了念頭。
為了弄清楚真相,有時,不得不付出一些代價吧!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到達目的地,停了下來。帝國軍士兵喝令眾人下車,在混凝土操場上列隊等候。
唐笑雨下來一看,原來這裏是個軍港的外圍防線工程,因為遠處已經可以看到戰艦的身影。根據教程上說的,看到天空戰艦,能分清外形和顏色的話,那就是在10公裏左右了。
這裏有著另外一批帝國軍士兵,一個上尉大聲喝令道:“立正!不準亂看,全體正視前方!亂看的抽鞭子!”
唐笑雨心下暗道,看來這就是飛狐手下的軍隊了,看著都覺得特別反感。
莎莉並不下車,隻是降下了車窗。那上尉快步奔過去,向她敬了一禮。莎莉從窗裏遞出筆記本,上尉簽了字,雙手交還。莎莉點了點頭,接過筆記本,升起車窗,升空離去。
莎莉走後,那上尉大步走到眾人麵前,喝道:“我不廢話,你們來這裏就是苦力的幹活!下雨無所謂,你們都是軍人,我想不會在乎這點毛毛雨的!下麵,全體向左轉,排隊領工具,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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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外圍防線自然是還沒建設好,今天又下雨,之前挖出的壕溝都積了水。挖出的泥土被雨打濕了,一腳踩下去都有滑倒的可能。飛狐屬下的帝國軍並不管這些,不要說沒給雨衣雨靴,就連最基本的勞保手套都沒有,眾人隻能拿著鏟子冒雨幹活。天還在下著雨,雨水打濕了頭發,順著頭發往下流,流到眼睛裏,便不得不抹上一把,十分影響視線。
莎莉帶出來的士兵也已經返回,到下午收工才會再過來。因此這裏便隻剩下那個上尉帶著的帝國士兵。他們自然披著雨衣,全副武裝,居高臨下地監督眾人幹活,時不時呼喝兩句,威風凜凜。附近還有幾座瞭望塔,上麵一個狙擊手一個機槍手,槍口全對準了眾人。
唐笑雨自然也在揮舞著鏟子挖掘壕溝。他為了不引起魯誌飛的注意,十分低調。但好像沒啥用,魯誌飛畢竟是教官,手下一百號人裏多了一個人,還是自己恨之入骨的“方唐”,如何能發現不了。他相當高調地走到唐笑雨旁邊跟他並肩幹活,嘿嘿笑道:“小方,不去火葬場了?來這幹苦力?”
唐笑雨暗罵幾句,見他倒是沒什麼異動,估計是因為旁邊有帝國士兵端著槍虎視眈眈,他不敢鬧出事來。唐笑雨心裏頓時放寬心不少,不卑不亢地答道:“我還活著,自然是不用去火葬場的。怎麼,你很喜歡去?迫不及待地現在就想去?”
魯誌飛罵道:“你他媽才想去。我問你,老侯呢?”
唐笑雨攤了攤手:“我怎麼知道。我跑得比你還快。你那麼關心他,怎麼不留下來看過情況再走?當場撒腿就跑,現在才來追問我,你的義氣好像有點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