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雨率領雲豹號跟隨葉弘的艦隊返航,進入葉弘軍的駐地九州。葉弘屬於帝國的叛軍,手裏沒有潛艇,並不敢把戰艦停泊在港口。戰艦總是要降落下來的,不然難以裝載人員物資。葉弘就在陸地上建立了近百個相對分散的隱蔽航空港,專門提供給航天戰艦降落。
還在半途的時候,葉弘部下一個少將便發來通訊,告知唐笑雨隸屬他管理,編入第二艦隊,艦名也改為新月號。唐笑雨行禮答應,心下暗暗冷笑。明明是攻城略地殺人如麻的武器,卻起個風花雪月的名字,明擺著是附庸風雅,以此來宣揚自己熱愛和平和藝術。
虛偽!
進入駐地後,尤娜帶著柱子等幾個官兵下去辦理各種手續,比如登記艦員名單,確認陸地營房位置,換領軍徽臂章通行證等等等等。唐笑雨則去巡視戰艦,檢查艦員的心理狀態。畢竟是被賣過來給人家葉弘做炮灰的,士兵們的心裏必然會有想法。這個問題如果不解決,士兵們不知為何而戰,軍心必然渙散。
他先到最重要的電力部門,一進門就見眾官兵果然沒有認真按照條例保養戰艦,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聲說話。見到唐笑雨過來,雖然都起來敬禮,但怎麼看都缺乏一種精神勁頭。葉弘雖然給他們全都平升一級,但軍中不成文的規矩,如果軍銜不要錢地給你升的話,基本是因為你快死了。
唐笑雨也不為難他們,一一和他們握手,勉勵幾句,問道:“大家為什麼都悶悶不樂?”
眾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
唐笑雨隨意坐在電力部長的辦公桌上,笑道:“大家都是從千葉出來的,心情我也基本了解,就是覺得自己被賣到這裏做炮灰了,是吧?”
眾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默然點頭。
唐笑雨道:“國家大事我不想說,相信大家也都不想聽那種空談。這樣吧,我來問問你們,你們參軍是為了什麼?不用顧慮,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兄弟,隻管說真話就是。”
電力部長李維義站起來道:“報告唐副艦長……哦,不,報告艦長!”
唐笑雨笑道:“舉下手直接說就可以了,不用那麼認真。我現在隻是跟大家聊聊天,不必拘謹軍中禮節。”
李維義道:“是。我當初當兵隻是因為大唐政府征兵。千葉很久沒有軍隊了,我是想體驗一下,也是想掙份工資養家糊口。大唐政府給我們技術兵的工資還是比較高的,比我在企業單位都高。”
唐笑雨笑道:“嗯,很好,為了高工資而當兵,這就是真話。你們其他人呢?”
有了第一個人發言就有第二個。一個少尉舉手說道:“我當兵是因為我女朋友說喜歡軍人,所以大唐政府一征兵她就催著我報名。”
眾人一陣竊笑。唐笑雨道:“笑什麼?說真話是誠實的人,大家不要笑話誠實。”
又一人道:“我當兵是為了混口飯吃。我本來就是個搬磚的,海軍不用搬磚,所以我就來參加海軍了。”
眾人一陣哄然大笑。
在唐笑雨的鼓勵下,眾人都先後說了自己參軍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因為想掙點薪資或者是體驗一下海軍生活,部分則是因為親朋好友的願望。唐笑雨暗暗點頭,心想好在沒有是想誓死捍衛大唐的。要真有那種,他第一個就要踢出去。
眾人說罷,都看著唐笑雨:“艦長,你又是為什麼參軍的呢?看你也很年輕,大唐也沒有軍校,你怎麼一下子就當上了少校副艦長呢?難道……”
唐笑雨笑道:“我是作為特選進來的,和你們不一樣。我參軍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我喜歡海軍,算得上是個海軍軍迷。”老天知道他並沒說謊。無論說是雪月的關照,還是馮光的安排,他都算是特選進來的。
“那你現在來到了這裏,還差點被逼死,你心裏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唐笑雨笑了笑,說道:“能有什麼想法?現在處於戰爭中,實力是唯一能說話的。如果沒有實力,沒有能力,遲早會在這場戰爭中被淘汰。我和你們一樣,如果戰艦被擊毀,基本都是個死,誰也走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