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雨又琢磨了一陣,猛然跳了起來:“夏大小姐有危險!”眾人都嚇了一跳,都看著他。他顧不上去解釋,立即撥通夏雪兒的通訊,叫道:“在我過去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你!有人要殺你!”
不等夏雪兒回話,他又轉而呼叫柱子:“柱子!立即帶人去醫務室,保護夏大小姐!”
柱子大叫道:“等等,是哪艘戰艦?”
唐笑雨也大叫道:“是新的那艘!”
他掛掉通訊,又對戰情室裏的眾人叫道:“立即禁止兩艘戰艦之間的人員往來,除了我,誰也不能來往!”
沒等眾人答應,他一把抓起剛才靠在控製台邊的激光槍,飛也似地飛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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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兒躺在病床上,有些無聊地玩著手機,翻看新聞。新聞當然是來源於帝國的,上麵長篇累牘地“披露紅十字會遭受攻擊的內幕”,信誓旦旦地宣稱親眼看到葉弘叛軍10艘戰艦用主炮對位於瞳狹的紅十字會營地進攻超視距攻擊,並煞有介事地配上了照片。照片上是10艘神盾級巡洋艦模樣的戰艦,10×6門主炮全部朝遠處發射出藍色的粒子光束。當然了,因為是夜幕下,所以不太清楚,隻是湊巧有艘戰艦的主炮光芒照亮了旁邊一艘戰艦上的噴漆,剛好照亮了一個紅色櫻花標誌。
新聞後麵自然是數以千萬的評論,基本上都是在憤怒地聲討葉弘叛軍的這種卑鄙行徑,呼籲理事會對他們進行製裁,要他們要麼交出凶手,要麼就接受理事會維和士兵的封鎖和製裁!
夏雪兒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事情的真實經過她自然是知道的,帝國的這種陷害手法並不見得高明。當時明明就隻有3艘神盾級巡洋艦開火,她和唐笑雨的戰艦是伯克級,也並沒參與開火。這自然是扶風授意他們的“藝術家”加工過後的照片。這一向是帝國慣用的伎倆。
真是可笑!
腳步聲輕輕響起,軍醫梁小玉托著一個托盤向她走來,微笑著對她說道:“夏中校,你的傷口已經處理了,現在還需要打一針防破傷風。你把右手的袖子挽起來吧。”
夏雪兒嗯了一聲:“麻煩你了。”說著放下手機,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
梁小玉把托盤放在病床前的小桌上,拿起針筒吸入針劑,用酒精棉在她胳膊上輕輕擦了擦,微笑道:“夏中校,你的傷不礙事,沒傷到腎髒。要是傷到腎髒就麻煩了,治好了也容易落下病根,人就容易衰老,就不美了。”
夏雪兒微微搖頭道:“軍人每天出生入死,哪顧得了那麼多。”
梁小玉微笑道:“你還年輕,看你好像也沒有過戀愛,更沒有家庭子女。現在還好,萬一哪天真的傷到了根本,毀了容,或者是變得衰老,到那時就麻煩了啊。”說著將針頭紮進她的胳膊。
夏雪兒臉色忽然變了變,隨即恢複寧靜,微微搖了搖頭:“這些不是我現在該考慮的,我也不想考慮,就別說了吧。”
梁小玉打完針,遞給她三支棉簽按住針口,又微笑道:“你流了不少血,要多休息。你喝點水就睡覺吧,不要多玩手機。哎,你們年輕人就是喜歡抱著手機不放,這樣對眼睛和身體都不好,把休息時間都占用去了。”
夏雪兒點了點頭,端起杯子喝了點水,閉起雙目躺下。梁小玉替她掖好被子,嘴裏哼著一支聯邦母親哄小孩睡覺時常哼的曲調,竟是在哄夏雪兒睡覺一般。
夏雪兒心頭突然一震,這竟是她以前極其熟悉的曲調……
往事和睡意一起襲來。夏雪兒臉上露出一絲寧靜的神色,緩緩進入了夢鄉。
在她沉睡之後不久,唐笑雨的通訊才發過來。梁小玉輕輕拉起夏雪兒的左手,按下了接聽,卻不說話。
這句警告來得太遲,沒有落入夏雪兒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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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笑雨剛奔到新月號的艦尾機庫,柱子便發來了通訊,急吼吼地叫道:“唐司令,我們去晚了,夏大小姐被劫走了!”
唐笑雨驚道:“劫到哪裏去了?誰幹的?”
柱子道:“我們還在艦尾對峙!是軍醫幹的!說不給他們穿梭機放他們走就開槍打死夏大小姐!我做不了主,你快來!”
唐笑雨心急火燎地鑽進隱形穿梭機,又對正在和地勤人員埋頭保養戰機的大王喊道:“戰機立即升空!”
唐笑雨剛駕駛穿梭機飛起,馮光的通訊也發了過來:“唐兄,放人走,把你的隱形穿梭機交給他們!”
唐笑雨罵道:“放你老母!原來是你幹的!”
馮光嘿嘿笑道:“對,我不否認。不過,是一架隱形穿梭機重要還是你最心愛的女孩重要,你自己掂量。”
唐笑雨怒道:“扯淡!我和她完全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