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雨冷冷地看著那根越來越近的電纜,腦中念頭轉得飛快。他自然是不怕電擊的,侯德保用這招簡直是給他撓癢癢。他想的是,能不能利用這招反擊脫身?此時趙天龍已經走人,這裏隻剩下自己、侯德保和失血過多虛弱的眼鏡,外麵的士兵估計沒有侯德保的呼喚也不敢冒然進來。
念頭還沒轉完,侯德保手裏的電纜已經點到了他裸露著的胸膛上。唐笑雨心知不能讓他知道自己不怕電擊,心念一動之下,立即假裝被電擊得很震顫和痛苦,張口大叫。
他為了欺騙過侯德保,這一聲大叫叫得淒厲無比。侯德保本來都沒有聽到唐笑雨慘叫的心理準備,這一下出其不意,差點嚇了一跳。不過在微微一愣之後,侯德保臉上的五官立即舒展開來,笑成了一朵燦爛的菊花:“嘻嘻嘻,原來這麼堅強不屈的唐司令天不怕天不怕地也不怕疼,卻原來害怕這區區220伏的電壓啊!嘻嘻嘻,哈哈哈!”說著收回電纜,斜著眼打量了他一會,又將電纜按到唐笑雨臉上。
唐笑雨繼續配合地大聲慘叫,手腳抽搐,顯得非常害怕的樣子。侯德保更是樂得哈哈大笑,手中的電纜一會點在唐笑雨身上讓他痙攣,一會又脫離開來讓他喘幾口氣,然後又再點到唐笑雨身上。他的動作越來越放肆,身體也越來越靠近唐笑雨,顯然是越來越沒有警惕了。
眼鏡失血過多,本來已經是昏昏沉沉地依靠著柱子坐在地板上,低垂著腦袋。被唐笑雨的“慘叫聲”驚動,他微微地抬了下頭,目中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嘴唇動了幾動,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便保持了沉默,一聲不吭。
侯德保又將唐笑雨電擊了幾次,意猶未盡之下,斜眼看著唐笑雨,突然一把伸手拉開唐笑雨的褲腰,將電纜伸向唐笑雨的褲子,嘻嘻笑道:“我以前用過一款鼠標,叫做‘雷蛇’,現在我們合作一下生產一款‘電蛇’如何?”
唐笑雨深深吸了口氣,眼睛盯著越來越近的電纜,突然將雙腿在地上一蹬,微微躍起一小下,雙腿一張,將侯德保的腰身夾住。侯德保吃了一驚,剛想伸手抗拒,那根通了電的電纜已經將電流無差別地輸送到他身上,將他電得殺豬般嚎叫起來。
認真說220伏的家用電是沒多大傷害的,但將一個人電得渾身癱軟還是沒問題的。侯德保在自己親手製作的簡易電擊裝置的無差別電擊之下渾身不住地痙攣,拚命想擺脫唐笑雨的夾製。但唐笑雨知道機會隻在這麼一下子,一旦被他擺脫,就再無機會,因此雙腿夾得加倍兒緊,死死不讓鬆開,同時叫道:“眼鏡,眼鏡!”
眼鏡咳嗽了幾下,後背頂著柱子,掙紮著從地板上站立起來,拖著受傷的腿慢慢地向桌子那邊走去。侯德保之前拿的匕首,在更換了折磨手段之後,將匕首丟在了桌子上。
侯德保再掙紮了幾下,渾身漸漸酸軟無力,掙紮幅度越來越小,雙眼開始翻白。但唐笑雨自己也是使詐高手,生怕他也是使詐,仍然毫不放鬆。他眼望著眼鏡步履蹣跚的身影,心下雖然焦急,卻知道沒法子催他。
眼鏡慢慢地走到桌子那邊,轉過身用反綁在背後的雙手試圖去抓取桌子上的匕首,但怎麼夠得著?他便不再試,靠在桌子邊上,用力將桌子推翻在地,那柄匕首自然也掉到了地上,光滑的刃身反射著昏暗的燈光。眼鏡慢慢走近,蹲下身子,反手將匕首抓起,相準了桌子腿,將匕首插在桌子腿上,摸索著切割手上的繩子。這柄匕首就是聯邦軍的製式匕首,龍牙,相當鋒銳,眼鏡磨得兩下,手上的繩子已經割斷。
眼鏡解脫了自己,這才拔出匕首,過來將綁著唐笑雨的繩子割開。他傷勢不輕,還是傷在腿上,這麼小小的幾件事若在平時也費不了什麼力氣,但此時卻把他累得滿頭大汗,幾乎虛脫,匕首當的一聲落地,人也慢慢坐倒。
拖著傷腿走路,你試試!
唐笑雨一得自由,立即將侯德保推開,彎腰撿起匕首,在他左右兩肩各紮一下,讓他無力搞什麼小動作。忙完了這個,這才將眼鏡扶起,靠著坐在柱子邊,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眼鏡微微苦笑道:“還好,就是……很想睡覺……唐司令……你快走吧……自己一個人……好脫身。”
唐笑雨道:“不要睡覺!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你還要跟這小子算賬,還要跟雲雪花前月下的,這些目標沒達到,不要忙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