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
範正陽鉚足了全身的勁，五體投地，把他肺裏的每一口氣，全都給噴了出去，還帶著幾滴粘稠的唾液，飛過了三米的距離，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拋物線，穩穩的落在了停在攔網上的網球上。
那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
本是紋絲不動，停在攔網上的網球，開始緩緩搖動，順著那一口痰去的方向，貼著攔網，落在了羅文這一邊。
砰。
“零比十五！”
“範正陽發球！”
“得分了，我得分了，我得分了！”
範正陽興奮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跟羅文打了這久，他還是第一次在發球局得分，還是第一個球，就得分了！
“哎呀！”
“羅文學長，你反應怎麼就這麼慢呢！”
林晶晶皺著眉頭，抱怨的瞪了羅文一眼，雙手握拳拍在了白花花的大腿上。
“晶晶，你慌什麼啊，隻是湊巧讓範正陽贏了一球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羅文衝著看台上的林晶晶喊了一聲，手中的網球拍轉了一圈，身體微微下蹲，擺出了準備回擊的架勢。
這湊巧得到的一分，好像讓範正陽抓到了什麼，手裏握著那個還沾著他口水的網球，側過頭，看向了羅文，視線轉移，落在了攔網上。
連著四局的慘敗，範正陽已經清楚的認識到了他和羅文之間的差距，無論是發球還是回球，他都不是羅文的對手。
即使是引以為傲的二刀流，也隻不過是嘩眾取寵而已。
“嗬嗬，”
“我好想找到打贏你的辦法了，羅文。”
範正陽輕笑了一聲，閉上眼睛，猛地睜開，把網球向上一拋，身體找回了剛才的感覺，輕飄飄的網球拍，砸在了落下的網球上。
砰。
擦網球！
球速不快的網球，砸在了攔網上，向上微微蹦出了不到一手掌的距離，貼著攔網，落在了羅文這一側的球場。
站在底線上的羅文，壓根就來不及上前揮拍，這網球便已經滾在了地上，蹦都沒蹦起來！
“零比三十！”
“範正陽發球！”
“社社社長又得分了！”
“擦網球？”
“這是社長故意打出來的擦網球！”
“羅文他連揮拍的機會都沒有，照這樣下去，社長這次發球局，一定能保得住，說不定還能贏下整場比賽！”
“社長，加油！”
“社長，加油！”
“社長，加油！”
···
網球社副社長楊明傑，激動的帶著網球社的全體社員們，在球場邊上當起了啦啦隊，在那聲嘶力竭的吼叫著。
一時之間，他們這聲音，都快蓋住看台上的羅文粉絲後援會的啦啦隊了。
“姐妹們，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好！”
“羅文，加油！”
“羅文，加油！”
“羅文，加油！”
···
“擦網球？”
“這不算犯規嗎？”
宋巧巧推了一下鼻梁上滑下來的黑框眼鏡，疑惑的問了一聲，在這個時候，變成了專業網球娛記的林晶晶，紮起了散開了的頭發，解釋道，
“根據國際網聯的最新正式網球比賽規則規定，在接球方作出接球準備時，擦網球隻要落在發球區內，便屬於有效發球，得分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