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西空烈喉結一動,害怕的咽了一口唾沫,石碑上的這個身影,這張麵孔,他曾在趕屍一派見過他的畫像。
屍祖。
苗宗人!
“花開,”
“花落,”
“人生幾何,”
“吾從何來,吾又將何往?”
“吾從陰間來,吾欲要在這人世再走一遭···”
苗宗人摘下了石碑上的那朵盛開的彼岸花,放在鼻間,露出了陶醉的模樣,他的身體,被灰色的繃帶包裹,隻露出了一雙眼睛,清澈,純淨。
“屍,”
“祖,”
“他竟然還活著···”
雲泰寧等人的腳就像是灌了水銀一般,定在地上,動彈不得,他們的眼中,是大恐懼。
苗宗人從第八十二座石碑上走了下來,手擰花枝,動作優雅,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爾等,”
“可知,”
“此間何年何月?”
“回,”
“回,”
“回屍祖,”
“現在是九州曆,xxxx年七月十八號。”
“嗯,”
“這一晃眼,”
“都好幾千年過去了,一切卻仿佛才剛剛發生過一眼,曆曆在目。”
苗宗人眼中露出了回憶的神色,口中輕吟,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這是李清照做的詩,”
“想來,”
“她應該是已經仙逝多年了。”
“爾等,”
“在此為何?”
“屍祖大人,”
“實不相瞞,我們來此是為了尋找記載了九鼎下落的地圖殘卷,它被人給藏在歸來峰中了。”
“哦,”
“九鼎?”
苗宗人驚訝了一聲,作為五祖之一,苗宗人對九鼎的了解,自然是遠甚於其他人,說他知道九鼎的全部秘密,也不為過,
“爾等可知,吾刻在這石碑上的意思?”
“屍祖大人,”
“您這是在提醒我們,這歸來峰的凶險,若是想要進入歸來峰,必須做好放棄一切,包括生命的勇氣!”
“我們,”
雲泰寧雙手抱拳,躬著身子,左右看了一眼秦項山等人,語氣有些凝重的說道,
“都已經想好了。”
“不,”
“不對,”
“吾不是這個意思,”
苗宗人搖了搖頭,手裏捏著彼岸花,左手背負,眼眉一挑,繼續說道,
“歸來峰,”
“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凶險,”
“欲要進入歸來峰,必須做好放棄一切的準備,”
“但是,”
“其中,”
“並不一定包括生命。”
若是進了這歸來峰,想要出來就必須得死的話,苗宗人他當年也不可能活著出來,至於說他是個活死人,那隻不過是他屍功練到一定境界,給人的表象罷了。
“您,”
“您的意思是說,”
“您留下的這個石碑,壓根就是一個幌子?!”
雲泰寧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搞半天,他們這一路來的凶險,還真的就是屍祖故意耍弄後人的?!
“是,”
“也不是,”
苗宗人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直視著雲泰寧的眼睛,在他的眼中,雲泰寧身上繚繞著一股濃烈的屍氣,他的壽元將盡,已經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