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芍百無聊賴地躺在榻上,有一下沒一下揉著由於做女紅而酸痛的手腕,偏過頭看向依舊十分認真的琉璃,很是佩服,也對她突然如此很是意外。
通過了解,這個不久前外來的女子,性格固執,缺少耐心,又不擅長交談,總是上樹,懂各種動物的語言,完全的古怪女。
就在前天,突然找到她說要學女紅,震驚得到現在還沒辦法回神。
鳳芍撐著身子從榻上下來,湊到了琉璃那裏,看著她一針針笨拙地正在繡著不知是何物的東西。
“姐姐,你這是繡的……額……草?”應該是……很像……
琉璃的動作猛地暫停,看著自己手下歪歪扭扭的圖案,嘴角抽搐了一下,扭過頭:“這是康乃馨。”
“扛奶新?那是什麼?”鳳炔對於從她口中蹦出來的新奇詞,一臉的不解。
“是花……”
“啊?額……花啊……”姐姐,你開玩笑呢吧?這哪裏是花……
琉璃低下頭看了許久,苦笑著放下,確實很難猜到是花……
鳳芍看出了她的氣餒,連忙抱著她的胳膊安慰:“姐姐,你別灰心,這不是才開始嗎?我開始時,繡的還不如這個呢,等你再學些時日,肯定會進步的。”想起剛才琉璃提到的花的名字,那個名字她根本聽都沒聽過,難道是姐姐那裏的花,“姐姐,你說的那個扛奶新,是什麼花?”
琉璃聽到了她發音的古怪,頓時了然,畢竟那是現代有的東西,她為古人,自然不識。
站起身,將一張畫紙平鋪好,她便拿起了桌上的畫筆,俯著身子認真地畫著形象中康乃馨的模樣,剛到門口的鳳炔倚在門旁,一臉興致勃勃地看著琉璃認真的側臉。
作為在現代訓練有素的特警,琉璃對陌生的東西接受的十分快,再加之以前本就喜歡油畫,所以利用鳳炔教她的毛筆字,手法很嫻熟地將一朵淡紅優雅的康乃馨畫得栩栩如生,待畫完之後,將花的名字揮筆寫上。
“康乃馨……這花真漂亮,名字真好聽……”鳳芍雙眸閃著光芒,出神地伸手撫摸花蕊,讚歎不已。
“我們那裏以前常說:‘美人衣上繡,佳客賦嬋娟。’現在,這花的花語是愛,是送給母親的。”母親啊……也不知,她附體的孩子的雙親,是否健在?
鳳芍抬起頭正準備開口,門外突然想起了一聲輕笑,兩人不由看過去。
“想不到夫人,竟然如此多才。”鳳炔嘴角上揚,眉眼帶笑地看著琉璃,不住讚賞。
琉璃頗為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鳳炔,手下悄悄地將自己繡的東西藏在背後:“你不是進宮了嗎?”才出去沒有一個時辰,這麼快就回來了……
“途中想念夫人甚緊,便回來看夫人一眼。”鳳炔走過來俯身湊過去,麵對逐漸放大的俊臉,琉璃不禁將頭偏到一旁,而他隻是趁她躲閃的動作,伸出手,拿出了她藏起的繡品。
突然手中的繡品被拿走,琉璃想去搶回,已經遲了,看向對方一臉玩味地觀賞著絲綢上奇怪的圖案,皺著眉頭等著他嘲笑。
絲綢上,一片針線錯亂交織,針法更是粗糙不堪,完全的初學者模樣。
“不錯。”鳳炔微笑著回頭,看著一臉不爽的琉璃,“夫人可以贈給為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