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冥快馬回宮後,忍著內心的不情願,走到了蒼奕和夜華的寢宮裏,看著安靜相處的兩人,彙報了任務後,便快步離開。
夜華無意間抬頭,看著白冥嘴上醒目的傷口,一臉的疑惑。難不成磕倒了?差不多……
每日裏,白冥習慣性地躺在樓宇上頂部,枕著手靜靜地看著天空,呼出一口白氣,看著它慢慢地消散在眼前。
從十歲便跟著主子,一路陪著他從皇子當上太子,又從太子當上一國之主,他身份低微,即便心有愛慕,也深深地隱藏在心中。
他一直認為,主子尊貴,非一般人能夠與之匹配,必定是高貴美麗的大臣千金,誰又能想到,那瘦小無能的軟弱皇帝,拴住了主子冰冷的心,主子不僅為那人受傷,就連那人國家的內亂,也不惜出手幫助。
若是他當初放下了那份自卑,是否能讓主子多看一眼,可說多無意,他當真是輸了,明明,是他先遇到的主子啊……
“白冥!”一張放大的臉,將白冥拉回了沉思,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笑嘻嘻的女子,緩緩閉上了雙眼不予理會。
蒼紅秀討了沒趣,撇了撇嘴,正欲從他身上下來,嘴唇上那道紅腫的傷口令她滿心的好奇。
“白冥,你的嘴怎麼了?”聽小夜華說是出宮送信,怎麼回來帶著傷?是誰能夠傷到武功高強的白冥?還在嘴上……
白冥沒有睜開眼,想到酒樓裏那個醉酒咬了自己的男人,心中滿是怒火,竟然還把他錯認成了那軟弱皇帝,下次見到一定殺了他!
“不用你管。”
“唔……白冥真是冷淡。”蒼紅秀翻身坐在一旁,將凍紅的雙手放進披風裏,轉頭看著平躺著對寒風無動於衷的白冥,“你不冷嗎?”她到現在還是不懂,為什麼白冥喜歡房頂?一年四季,執著於此。
“你若冷,就下去。”
“……”蒼紅秀翻了一記白眼,打了個抖,本來天氣就冷,想不到這人比天氣更冷。
當又一陣寒風呼嘯過去,讓她實在受不住,哆嗦著起身:“我走了,你自己呆著吧。”說完便從房頂上飄身而下離開。
原本閉著眼睛的白冥,慢慢地睜開了雙眼,又一次呼出白氣,等完全消散後再次呼出,他靜靜地看著,眼神平淡。
“冥兒,一定要在屋頂上不要動,娘親馬上回來!”
將軍府――
鳳炔拆開送來的密信,展開信紙,一行字入眼:非無奈,留命之。
將看完的奏折和信紙放下,靠在椅背上仰麵,抬手輕揉眉宇,一張總帶著微笑的俊臉上,難得有些沉鬱。
兄弟五人,如今隻有他們三個,一個又是針鋒相對,當真是皇室無親情啊。
許久之後,鳳炔放下手坐直身,看向遠處安靜的琉璃,看著她愈加嫻熟的針法,單手支起下巴,桃花眼輕眯。
“夫人。”一聲輕喚,對方依舊埋頭於自己的事情,既不回應,也不回頭。
鳳炔無所謂地輕笑,緩緩地開口道:“我們生個孩子吧。”
“……”琉璃停針,深吸了一口氣,便繼續在絲綢上繡著花樣。
“夫人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
“為夫男孩女孩都喜歡。”
“……”
“不如生十幾個吧。”
“嗖!”突然一根繡花針破空飛來,鳳炔依舊支著下巴,嘴角彎起,用另外一隻手輕易地捏住了飛來的針,然後把玩著眉頭微皺,“夫人,一個的話,會寂寞的。”
“這麼多孩子……”誰給你生啊,真是妄想,十幾個?當女人是豬啊,你妹,“找別人去生!”
鳳炔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繡花針,踱步來到了琉璃麵前,蹲下,將手放在了她的臉上:“也就是說,少的話,夫人會給為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