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幕:
日,外景
白天路上。
李從生(走在路上,白):我上吊不成,何不去投河自盡?這樣也可得個全屍去告禦狀。
一處很高的河崖。
李從生(站在河崖上麵,白):從這裏跳下去,必然再無生還。(慢慢轉身向後走。)
河崖上遊不遠河裏拐彎處,拐過一艘載滿草的小船,小船上一老丈和一中年男子。
河崖上。
李從生(慢慢走著,停下,慢慢轉回身,站著,仰臉閉目,深深吸一口氣,猛奔衝向河崖,大聲白):瑞玉——我來了——
身子猛跳下河崖。
李從生墜崖身子猛落到載滿草的小船草上,又從草上彈到水裏。
船上老丈(慌忙,白):快救人。
船上中年男子(立刻猛紮入水中,將李從生拽於船旁,對船上老丈,白):爹,快把他拖上去。
船上老丈(忙放下船篙,慌忙來拖李從生,白):這是怎麼了?會忽然掉下一個人來?
李從生被拖上船,中年男子也上了船,船上老丈趕快用手巾給李從生擦臉上的水,並掐李從生人中救人。
李從生躺在船上,猛睜開眼,向上看到船上老丈和水淋淋中年男子都站著滿臉迷茫的向下看著他,猛閉上眼,淚從雙眼流出來。
船上中年男子(白):怕有傷心事,哭了。
船上老丈(白):不會,象被什麼追的。
李從生(猛睜開眼,白):怎麼會這樣?
船上老丈(向下看著李從生,白):你終於醒了,剛才你從河崖上掉下來把我嚇了一跳,不知被什麼追的跑這樣快?
李從生(白):又沒死成。(傷心)老丈,大哥,多謝你們把我救起來,但你們不知道,我那裏是被什麼追的?我不想活了。
船上老丈(驚訝,白):年輕人,好好的如何不想活了?不知你有什麼想不開的事?非要走這條路不可?
李從生(坐起來,長歎,白):唉——老丈,大哥,實不相瞞。
鏡頭穿插。
鬼王(狂笑,白):哈——哈——哈,這下李從生已經被孤打返到陽間,看你們還有什麼能耐?美人,看看能否逃脫孤的手掌?來啊,給孤把美人和老頭拿下綁了。
惡鬼一齊向前,立刻將長者和邢瑞玉鬼繩綁了。
沈士總(走到邢瑞玉麵前,如狼嚎叫般發著奸笑,白):哼,哼哼,邢瑞玉,我看你再往那裏走?你找來一個陽間書生也在大王麵前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照樣逃不過大王的手心嗎?哼,大王可不怕你手裏的什麼寶劍,大王一定放不過你,這就是你殺我的好處。
船上老丈(含著淚,白):原來還有這種事?真讓人無法相信。孩子,所以你為了要救人,想自盡讓自己再去陰間?
李從生(含淚點點頭,白):老丈,大哥,在這種情況下,我若再不趕快回陰間,瑞玉和長者落到劉忠手裏,不知將會怎樣,如此我如何能對起長者和瑞玉?
船上老丈(歎一口氣,白):唉,怎麼會這樣?孩子,你自盡到陰間後,如果自己也變成一個鬼了,你還能對付住劉忠這夥惡鬼嗎?這樣不是白死了嗎?
李從生(白):我要到天庭去告劉忠。
船上老丈(白):天庭在那裏?你知道嗎?你死了後,萬一靈魂再不聽你使喚去不了天庭怎麼辦?天庭可不是平常人隨便就能去的。
李從生(白):老丈,不會,我死時會牢記著要去幹什麼的,我就是打聽著也要去天庭見玉皇大帝。
船上老丈(搖搖頭,白):孩子,我了解劉忠,劉忠雖然在永樂掃北中,沒有象柳升那樣屠村慘殺那麼多無辜百姓,但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在青州和禦石棚寨一戰中,他殺白蓮教民軍無數,沒想到在禦石棚被白蓮教民軍射死後,又在陰間作怪作惡,真是惡人惡鬼。聽你這麼說,沈士總怕邢瑞玉殺死他的那把劍,劉忠也一定怕射死他的那支箭了?
李從生(猛然,激動,白):對呀,老人家,你說的對啊,過去聽說鬼雄後羿被碰蒙用桃木打死後就怕桃木,而那劉忠也一定怕那支箭了,可那支箭已經過了一百多年了,現在又向那裏才能找到呢?
船上老丈(白):聽說劉忠被射死後,連箭帶人都運回了南京,聽說射死他的箭還不少,一定都散落在南京很多地方,現在不去不知道,去了一定會知道那裏有的。
李從生(猛著急的站起來,白):多謝老人家指點,我這就去了,馬上到南京去找箭。
船上老丈(白):孩子,但願你能找箭成功。
船靠河邊。
李從生作輯告別船上老丈和中年男子,上岸而行。
二十一幕
日,外景。
白日路邊。
白日路邊的叢林,百鳥爭鳴。
李從生(急匆匆行走在路上,猛停下腳步,白):我去南京找箭,山東離著南京路途這麼遙遠,我一路一無錢二無馬,要走這麼遙遠的路,要多長時間才能到了?就是到了,時隔這麼多年,即是箭再多,我如何又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就是找到了,又如何知道是不是?就是知道是真箭,可是回來,又要花多少時間?就是回來了,手裏拿著這些箭,我還是去不了陰間,這樣又有什麼用?況且這樣日子一耽擱,瑞玉和長者落在劉忠手裏不知又會怎樣了,這樣我豈不是誤了救瑞玉和長者時間了嗎?在這麼長時間裏,恐瑞玉會遭到不測了啊,看來我還是自盡到天庭去告禦狀快,瑞玉和長者都是鬼,他們行的比我快,我變成鬼到天庭豈不也就快了嗎?看來隻有這樣才能盡快把瑞玉一家和長者救出來了。
稍停。
李從生(長歎一聲,含淚,白):唉——,看來今生今世,我隻有一死方能製止劉忠救瑞玉一家了。我既然上吊不成,投河不成,我隻有去買砒霜而死了,隻有這樣才能得全屍去告劉忠。(淚下,再擦幹淚)瑞玉,我一定要救你,我說過要救你,我不會食言,我這就去製止劉忠這幫惡鬼。
轉回身,到一村中買了紙筆,砒霜,立刻在村中一石上含恨寫狀子。
李從生(手握筆,憤而疾書,筆在紙上隨手飛動。滿臉憤慨,嘴不動,而聲音飄逸,屏幕血書淚字飛灑,白曰):
【上天人間,華天白日。如何罪惡遍地?富貴無德?權貴橫行?遍地窮人血淚如山,累累白骨兩世含冤。如何權貴草菅人命不報應?
書生李從生,酒後過冤墳,夜遇女子含冤哭,卻原是冤鬼冤難申。生在人間無辜被冤殺,死後被惡鬼慘害苦難鳴。
一片白蓮卷膠東,引來野獸柳升兵戈掃膠東,如何村莊累累白骨成冤魂?如何永樂捕殺白蓮聖母屈殺天下女子成千萬?天何不見?地何不鳴?難道天地真理不容善良無辜窮苦百姓?
自曰天上武曲星,人間揮刀殺人熊熊,死後如何陰間稱孤道寡聚鬼兵?自做鬼王強男霸女喪盡天良,真理何方?
挖鬼胎,食胎肉,喪盡天良壞事做盡為非作歹,難道這是天理能容玉帝默許?如何至今仍然橫行?
李從生,見不平,陰間會鬼王劉忠。若我是文曲星,如何不能阻止劉忠為非作歹?如何不能救善良女子邢瑞玉離火坑?如何會被鬼王劉忠打返人間?
劉忠惡行,怒填我胸,實在難容,含血含淚服砒霜,靈魂持狀上天庭,到玉帝前狀告劉忠,今李從生血淚靈魂玉帝前,我雖死,立地世人前,不懲惡鬼我心不甘。
持狀執筆上青天,但願天地動,懲惡行,拯百姓,莫讓天下惡人再橫行,還天下百姓太平,我死而無憾。
李從生,生前注血注淚揮筆疾書。】
李從生,書畢,執筆持書起身,含淚出村,服砒霜死,身立村口,一手執筆,一手將狀子拿手中,滿臉含恨怒目立地不倒。
二十二幕
日,外景。
村口悲壯,眾人都圍著死後立地不到執筆持狀的李從生,歎氣,落淚。
中年男子乙(哭,白):沒想到還是自盡了,還是沒有救住他。
老年男子丙(落淚,白):侄子,你有什麼過不去的坎?非要走這條路不可呢?
中年男子甲(哭,白):好人,好人一個,就這麼???????
船上老丈與船上中年男子匆忙從圍觀人群中進來。
船上老丈(猛站住,落淚看著立地死而不倒的李從生,哭,白):沒想到你還是走了這條路,不是說好了嗎?你要到南京尋箭,怎麼還是自殺了?一個令人多麼傷心難受孩子。(哭,身子要站不住。)
船上中年男子(落淚扶住船上老丈,一邊看著李從生,一邊對船上老丈,白):爹,別難過。
船上老丈(用衣袖擦擦淚,對船上中年男子,白):快看看他都寫了些什麼?他還是去告狀了。
船上中年男子(眼看著李從生,向前,慢慢,輕輕,悲傷,謹慎的從李從生的手裏雙手抽出狀子,到船上老丈前,白):爹,他上麵寫著?????????
船上老丈(白):念,讓人都聽聽,好心的孩子上麵都寫了些什麼?
船上中年男子含淚念,畫麵嘴動,無聲音。
眾人都哭,畫麵無聲音。
船上中年男子念完,又慢慢到李從生麵前,再輕輕把狀子放回李從生手裏拿著。
老年男子丙(灑淚,白):原來是這樣,(哭)怪不得這孩子三番兩次要上吊,這個好心的孩子,你的心裏原來這樣苦。
二十三幕
日,外景。
樹林下的墓地,增添了一個剛壘起的新墳,和一塊墓地唯獨存在的石碑,新石牌,石牌上寫著【李從生之墓】,新墳石碑前站著很多神情莊嚴難過的人。
人群中。
船上老丈(手裏拿著一張狀子,含淚看著墳和墓碑,白):孩子,安息吧,前些日子,聽說你散盡家財分給窮人,現在這些人都為你送行來了,都和老休一樣出了錢,為你買棺材,將你葬在你要救的邢瑞玉墓地裏,你生前沒有分出那個是長者,那個是邢瑞玉的墳,我們也分不出來,隻有將你葬在他們墓地的邊上了,希望你能到天庭告倒劉忠,救這些被屈殺的冤魂。原來你寫的狀子,我們仍然放在你的手裏,你拿著,這份是老朽讓人抄下來你寫的狀子,老休要拿著這份狀子,永遠忘不了一個為人世窮苦人鳴不平的好孩子。孩子,你走好,希望你順利的到達天庭,告倒劉忠,我們都拭目以待等著你,你大膽的去告吧,你一路走好。
眾人(皆大哭,齊白曰):李壯士,人間頂天立地的好心人,走好,走好吧,走好????????
二十四幕
陰間,外景。
一村莊,村莊內樹木蒼翠。
李從生邁步村莊村頭。
村裏忽然走出劉二嬸。
劉二嬸(看到李從生,站住,驚呆了,白):李相公,你怎麼也變成鬼了?如何自己一人在此度步?
李從生(站住,白):二嬸,瑞玉呢?她和長者回來了沒有?他們住在那裏?我怎麼找不到了?
劉二嬸(白):李相公,瑞玉和長者都被劉忠抓走了,你現在已經成鬼了,怕去找劉忠會凶多吉少的呀。
李從生(落淚,白):二嬸,我知道,我知道現在已經是鬼了,再去找劉忠不但救不了瑞玉,還會難脫身,所以我要到天庭去告禦狀。
劉二嬸(哭,稍停,白):怎麼象李相公這樣的好人,也會屈死成鬼了?還那有天理?
李從生(白):二嬸,別難過,我走了,我要趕快到天庭找玉帝告劉忠。
劉二嬸(白):李相公,到天庭很難,我們被殺死成鬼後,連天都去不得,更不用說天庭了,但願你能到了天庭。
李從生(白):我一定要到天庭,不到天庭,我誓不回還。
二十五幕
日,外景。
天空,彩雲滿天,雲霄雲海茫茫,直上雲霄的靈魂,似箭穿雲拔霧。
李從生(直上雲霄的靈魂,四處展望一望無邊的雲海,忽然在雲海中飄搖,轉著圈四處仰望,自語,白):我向西走了這麼長時間,還未見到天庭,天庭到底在那裏?我當再往何處去?
天空,雲海茫茫,靈魂在雲海中回旋。
李從生(自白):向西,西天找不到天庭,聽說天庭有南天門,找南天門,南天門必然在南麵了,隻要找到南天門,必然就能找到天庭了。(靈魂再向南穿雲拔霧。)
往南,仍然是一片雲海,雲海仍然一望無邊,沒有南天門的影子。
李從生(靈魂被迫再停下來,再次仰望,白):如何還不見南天門?
鏡頭上移,李從生上方空中,兩個打扮穿戴樣子怪異的人向下觀看。
天鬼:二人之一的,樣子打扮十分年輕,一身褐色衣象鬼一樣打扮,尖頭禿頭,麵黃肌瘦,黃麵獠牙,賊眉獐目。
雲怪:二人之一的,麵白清秀,穿一身素白衣,眉清目秀,年輕風雅。
二人打扮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
天鬼(向下看著仰望的李從生,對雲怪尖聲怪氣白):我說雲怪賢弟,這個新鬼在天空如此蕩漾喊叫,奔行了幾天幾夜了,如此不懼陽光,不會代替了我也成為不懼陽光的天鬼吧?
雲怪(向下看著李從生,對天鬼,白):天鬼大哥,你看看這不是降世的文曲星李從生嗎?
天鬼(仔細向下看看,白):是啊,是文曲星李從生。
雲怪(白):文曲星降世怎麼這麼年輕就回來了?難道玉帝讓他下凡如此短命嗎?樣子象是要找南天門,看來又不知路,我們引他一下?
天鬼(白):你我好不容易得到玉帝默許,成了天鬼雲怪,在天上造各種形狀的雲,怎麼又要多管閑事去自找麻煩?他不知是怎麼回來的,你看他手裏象拿著狀子,另一隻手還持著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我看最好你我別管這種閑事自找麻煩。
雲怪(點點頭,白):也是,那就任他去吧,誰叫我們也都自身風雨飄搖不怎麼樣呢?
天鬼(白):老弟,你也聰明起來了?這就對了嘛。
二人一對視,便迅速消失在雲中。
鏡頭穿雲下移。
下麵。
李從生(仰望天空,稍停,再向南飛,見天空仍然一片一望無邊的雲海,不由著急,自白):怎麼還見不到南天門?南天門到底在那裏?不知走了多少時日了,恐瑞玉和長者落到劉忠手裏遭了不測了啊。(猛大叫)南天門,南天門啊——,你到底在何方?為什麼到如今連南天門影子也見不到?南天門,南天門——啊——,你到底在何——方——?文曲星啊,你連南天門都找不到,你還能做什麼——?還能做什麼?還能????????
聲音帶著餘音一環一環傳上空中雲霄。
雲霄,翻卷的雲層之上,南天門外訓視的三太子哪吒忽然出現。
哪吒(手搭涼棚,向下看,仙眼之光向下射過雲層,白):這是何人在下麵如此喊叫?如何還喊文曲星?文曲星又如何了?
仙眼光射之下。
李從生(一手執筆一手持狀,正悠悠蕩蕩在雲海中向上仰望,再白):南天門,你再那裏?如何不見蹤影?如何?文曲星,文曲星,如此如何趕快救人?
雲霄之上
哪吒(白):好奇怪,怎麼如此喊叫?待我下去看看。
按下雲鬥,腳踩風火輪手執長槍下移,到李從生靈魂前。
哪吒(白):何方靈魂?如何在此吼叫南天門?又如何喊叫文曲星?
李從生(看哪吒,心裏自白):腳踩風火輪,手持長槍,必然是三太子哪吒。(忙作輯)小生參見三太子。
哪吒(白):小仙正是哪吒,你乃何方靈魂?如何隻身遊蕩喊叫?
李從生(白):三太子,我乃文曲星降世的李從生。
哪吒(白):原來是李文曲?玉帝排你去治世,如何這麼年輕就變成靈魂而歸?你手裏如何又持了狀子?
李從生(淒然淚下,白):三太子,你聽我說。
二十六幕
陰間,內景。
陰間鬼王殿。
鬼王坐寶座上,吃胎兒頭,案上放一無頭胎嬰,兩邊兩個鬼女把盞,兩個鬼女給他捶背。
邢瑞玉長者,被分別綁在鬼王殿兩根柱子上,二人兩邊各立著兩個手拿大刀的惡鬼,鬼眼虎視眈眈看著邢瑞玉長者。
鬼王(吃著嬰頭,喝著酒,猛開血噴口如洪鍾,白):邢瑞玉,你看看本王身邊缺美女嗎?你要不是跟著李從生與這個死老頭子想到閻王殿上去告我,我還不會這麼快把你抓來,我會繼續給你時間,讓你自己最終想明白,然後自己甘心情願嫁給我做鬼王妃。可是你,簡直令寡人失望,好好自己想想,跟著孤,做孤的王妃,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