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四 混混與光頭(1 / 2)

大一混混們的第一屆扯屁跩蛋大會即將以完美姿態落下帷幕,三撥人馬帶頭的哥們都是心中一鬆,若五十來號人馬打了起來,這些沒啥見識的小混混還真不知如何收場。

說白了,小混混們一個個舍我其誰跩霸天的模樣,不過就是圖個麵子,宿舍裏有麵子,泡妞時有麵子,兄弟間有麵子,全尾全須地參加完本屆大會,以後添油加醋自我吹捧一番,這目的也就達到了。

當然,以正常人類的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來審度批判,這是一種非常無益、無聊的幼稚思想——作為一本無益且無聊的小說,作者竟然寫下了上麵這句話,說明本書作者的思想裏依然有正常的人性存在著,可喜可賀,諸位放心閱讀。

但接下來的事實,並沒有按小混混們預計的劇本演繹下去。

轉角裏,拐出了三個頭皮程亮的大光頭,為首者“呸”了一口:“我操,這裏不是教務樓……喂,小子,教務樓怎麼去?”

這口唾沫在空中劃了道弧線,正好落在雞冠頭大胖子劉誌的腳上,五十幾個不良學生齊刷刷地轉眼看來——三名來者頭皮刮得和尚一樣幹淨,身上套著破體恤和爛牛仔,手臂上是描龍畫虎的刺青——瞧著就是校外閑散人員,學生哥整成這麼副模樣還怎麼把學生妹?

大胖子劉誌怒氣衝頂,本來好好的第一次小混混大會即將完美地、愉悅地、勝利地落下帷幕,自己好不容易確立起在大一機電係的領軍地位,卻橫生枝節、被當眾下了麵子,剛賺來的威望豈不是要付之東流?

光頭老大見劉誌這撥人裏沒人答話,拿眼瞪向其他兩撥人馬:“問你們話呢,小兔崽子,都啞巴了,不會說話嗎?”

這句話立即捅了馬蜂窩,在紫樹大學的地頭上被校外的騎上了頭頂,這還了得?最重要的是左右橫豎數來數去,對方不過三人,完美符合剛入門的小混混們以多欺少的光榮理念,五十來個不良學生立即暫時性的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大胖子劉誌想明了關係利害,對左右使個眼神,與十來名機電係的同伴一起朝三個光頭圍去:

“哪來的混蛋,敢在老子劉誌麵前撒野,不想活了?”

劉誌一馬當先,憑著滾滾肥膘也是聲勢驚人,然後……就被一腳踹了回來。

光頭老大覷準劉誌的破綻百出的撲勢,揚起硬底皮靴猛力一踹,兩百斤的大肉團便皮球般滾了回去。

光頭老大不是蠢人,三個打五十的賠本買賣還不至於做,他早看出這幫人都是些沒啥能耐的小混混,一擊得手後立馬大吼:“老子是銀樓彪爺的手下,敢和老子動手,活得不耐煩了?”

此話一出,馬上震住了不少人,雖然在場者都自詡為前途無量的不良學生,但銀樓彪爺可是本市聞名的黑道大佬,他手下的人馬自然是根正苗紅的人渣大學黑社會係畢業。

圍上去的十個機電係萎在當場,揚起的手腳生生定格在半空,但又不好告訴其他人——我被對方的名頭嚇慫了,不敢上了——隻好停在半路不前不後,絞盡腦汁幫自己找台階。

不過台階對方幫他們想好了。

從小在街頭廝鬥出來的光頭們,怎會抓不住猛擊對手、瞬定勝負的機會。三個光頭瞅準對手發愣的一瞬,拳腳功夫猛烈招呼了上去,幾個機電係的沒止住去勢,耳光飛腿吃了個結實,立馬被甩翻在地。

從場麵看,三個光頭幾乎真把五十幾個大一混混們給震懾住了。

也僅止於幾乎而已。

這些大一的普通校園小混混,見識自有高低之分,沒聽過“彪爺”名號的也不少,隻不過出於從眾心理,沒有妄動。

混混裏從來就不缺少根筋的魯漢,體育係的紅毛張舉,正尋思著“彪爺”到底是個什麼狗屁玩意,又想著現在機電係和劉誌丟了大臉,自己隻要把三個死光頭做了,在大一生中的聲望必然一時無兩,大一級老大也有機會收入囊中。

念及此處,紅毛張舉哪有心思弄清“彪爺”是誰,朝身邊五個同樣缺心眼的死黨示了個意,便一同嗷嗷叫著衝了上去。

光頭們見這六人明顯不識“銀樓彪爺”的大號,當然買不會再放什麼沒意義的空話,場上立時拳風大作,三個光頭和六個體育係劈裏啪啦幹起架來。

幾個體育係人高馬大的,尤其是竹竿似的紅毛張舉,手長腳長,還會些粗陋功夫,不可能像機電係的廢材一樣被幾個耳光就打趴在地,體育係們拚出了老命,又是六對三的圍攻,光頭們立馬有些難以招架。

光頭老大不小心挨了兩下重擊,鼻子見紅,他眉頭怒擰,大罵一聲,掏出一把閃亮的匕首就朝張舉捅去,張舉躲閃不及拿手去擋,手臂一陣鑽心刺痛,鮮血直飆而出,另外兩個光頭見狀,也立馬掏出匕首,舞出一片刀光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