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將醉生夢死的男女們從墮落地獄中拉回現實,露天廠房中尖叫疊起人群四散。
老展不虧是老資曆的一線幹警,坐在副駕駛上驚而不亂,一雙鷹眼籠射全場,立即鎖定了露天廠房另一邊的一輛白色大眾商務車。
大眾商務車幾乎是在爆炸的瞬間就發動了起來,毫無顧忌的撞進人群,搶道廠房出口飆駛而出。
老展對葛劍大聲立喝:“追上它!”
這種情況下葛劍竟然毫不著急,慵懶地趴在方向盤上,百無聊賴地吹起了口哨。
老展怒瞪著葛劍,壓著心火沉聲道:“幫我監視完那三個混混,以後就再不找你。”
牡丹江的曲調戛然而止,葛劍瞬間坐直:“遵命警官。”卻未立刻發動,等海胖子屁滾尿流地鑽進車裏後,手刹離合油門換擋一氣嗬成,三菱憤怒的咆哮,朝著廠房牆壁上一塊破陋木皮直撞上去,烈紅色的車影破牆而出,海胖子的尖叫同時響起:“操你媽的葛劍,這是我的車呀!”
大眾商務的尾影剛好從紅旗廠大門消失,老展飛快翻出手機撥通號碼:“小佳,白色大眾商務可能是爆炸嫌犯,追上它!”
三菱一個急轉開上了紅旗廠主道,葛劍嘴角露出一抹魔鬼式的微笑:“坐穩了警察先生。”
油門猛然被踩到最深,三菱如一頭獵豹怒吼著狂飆起來,展叔的手機在突然加速中被顛出了窗外,連忙手忙腳亂地係起了安全帶。
三菱穿過紅旗廠門時毫不減速,輪胎與地麵的刺耳摩擦聲中,三菱拉扯出四條渾圓的車痕,極限漂移進了馬路幹道上。
三輛汽車與三菱擦肩而過,這些是鱉哥派去起點封路的人手,因為聽到爆炸後鱉哥的電話不通,所以馬仔們心急火焚地撤去了封路,慌亂地朝紅旗廠趕回,也因此讓大眾商務不必鑽進山間小路得以從主幹道上逃走。
三菱凶猛暴躁地狂奔著,因為平常在這條路段飆慣了車,葛劍開的毫無顧忌,不一會兒就追上了豐田卡羅拉,三菱與警車並肩行駛,葛劍餘光微掃:“警察小姐,害怕了,就開慢一點,安全為重,我來負責追上它。”
說完嘴角斜翹,再踩油門,三菱狂飆而去,將警車留在了身後。
胡佳才拿車牌沒多久,而且天生就不是開車的料,在夜道上能不偏不倚沿著直線前進已是極致,此時手心淌汗渾身發僵,但眼神中的倔強有增無減,豐田卡羅拉頑強地加著速度。
半分鍾後,三菱終於追上大眾,斜插進對方的右側,死粘著不放,大眾商務裏的嫌犯一陣驚慌,但這人明顯認得三菱的來頭,知道並非鱉哥的手下,料想或許有回旋餘地,不禁大喊:“胖子,咱們無冤無仇,放我一條生路!鱉哥的人出多少,我出雙倍!”
海胖子在後座欲仙欲死的慘嚎著:“我他媽還想放過你呢!又不是我在開車!”
葛劍臉上浮起一抹瘋狂,表情恍如邪惡的魔鬼,他敞聲高呼:“先生,這是一個愉快的夜晚,下麵是地獄終點站。”
三菱如脫韁的馬,撇頭往大眾撞去,大眾裏的嫌犯駭然失色,狂踩刹車,誰知葛劍將三菱操控的如臂使指,隻不過虛晃而已,大眾自亂陣腳,在急刹中撞進了路邊護欄,葛劍猛擺方向,三菱漂移轉向,將大眾堵在欄杆中動彈不得。
老展踹開車門,撲到大眾的駕駛窗旁,拔出配槍直指嫌犯,大喝:“警察,別動!雙手抱頭,開門下車!”
嫌犯一語不發乖乖受捕,這是一個相貌普通的年輕人,老展仔細搜身後將對方銬在了馬路護欄上。
一路被顛得七葷八素的海胖子這當口忽然想起什麼,跳起腳指著嫌犯破口大罵:“狗日的,老子才剛交的六千入場費,這下子全成了泡影,我圈圈你個叉叉,叉叉你個全家……(海胖子鮮明特色之廢話三千字)”
海胖子不敢對被老展看守著的嫌犯有啥動作,便對著大眾車拳打腳踹,“這拳一百,這腳兩百,老子讓你炸了我錢財……”
鱉哥轟轟烈烈的悲壯犧牲了,北外環的三條線路短時間內肯定陷入癱瘓,這無異於斷了葛劍一條大好財路,正是觸了葛劍生平最恨,葛劍惡狼一般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嫌犯,心頭盤算著如何趁著老展不注意上去猛錘這王八蛋幾拳,默不作聲的嫌犯被盯得渾身不自在,額頭刷刷冒出了幾滴冷汗,老展瞧見葛劍的眼神,立即警厲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