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最喧囂的街區，卻也不算是沒有人來往。不似先前的雜亂無章，空氣裏不再混雜著各種刺鼻的氣味。
等著周三從兜裏掏出鑰匙拉起卷簾門，那矮小的身影淹沒在浮起的一層灰中，再慢慢顯露。
雪蕪微微頷首，算是附議。
打發走外人，看著那方矮小的身影弓著背唯唯諾諾地退出去，雪蕪開口疑惑道。
“就這樣讓他走了？”
“嗯，這人還算有用。”林燁笑笑，不再言語，而是轉身打量著房間內部。
從門外看似窄小，殊不知內部別有洞天，一直延伸向裏，粗略看一看也算是挺寬敞的房間，似乎是有些年頭的老房子才有這樣的構造，能一直撐倒這個末世，也可以看出質量不錯了。和平年代常聽說的豆腐渣工程，永遠和上個年代的建築沒有關係。
林燁倒退著出了門，打量著此屋表皮的賣相。
正常的卷簾門，卻有幾尺寬的小台階，立了兩個柱子一直撐在了三樓房頂。甚至為了裝飾，柱身刻上了複雜的龍頭雕花，雖說有些破舊掉漆，但龍睛處圓潤靈動，龍身鱗片曆經時光打磨卻依然能感受到曾經工匠精湛的技藝。才發現這一條街都頗有些古色古香，興許曾經是一個古鎮，末世後難以保障安全所以劃在了貧民區這一片。
小隱於山，大隱於市，龍隱一方，諸君可安？
“大哥，他這樣？你能放心？”雪蕪癟了癟嘴，語氣嗔怪，臉頰嘟起，本身成熟性感的臉頰弧線突然透露出幾分清純。
輕笑一聲，林燁轉身整理著屋子中雜亂的物件。
“這個人也許還暫時有用，並且，在大部分普通人心裏，異能者已經不容褻瀆了。”他想了想，繼續說道。“植物係異能，本身就較為罕見，他不會傻到用自己的命去試驗種子的效果。”
“隻要不傷及他的性命，逼得狗急跳牆，不會出事的。”
言罷，林燁又陰測測地加上一句。
“即使那隻是一顆普通的爛豌豆。”
灰塵帶著幾分腐朽的意味，浮起時透著著暖陽的色彩，沉下去附著在一屋子被遺棄的桌椅上，增添幾分陳舊，渲染幾分韻味。
林燁凝聚著冰係異能，熟練地運用著這種與自身合為一體的力量，將房間內所有事物包括地麵漸漸凍結，陳舊的房間渡上一層銀白。
“雪蕪，加個溫。”
聞言，雪蕪隨手一揚，一道火光以雪蕪為中心向四周擴散，拂去了室內所有銀白，卻沒有造成絲毫的破壞。隻見銀白過後，水滴包裹著一粒粒的灰塵，在林燁異能的作用下向他靠近，又再次凝結，然後，被扔了出去。
不再是陳舊腐朽的樣子，一塵不染，還剩下幾許殘留的涼意。林燁滿意地點點頭，完工一樣地拍拍手坐下，一手托腮，一手搭在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桌麵。
隨手拉了把椅子同樣坐下，雪蕪問道。
“接下來就是養精蓄銳，暗中發展？”
“對，不用招兵買馬，我們有足夠的資本去讓認追隨。”
天外空門！
二人將卷簾門拉下，跟著記憶走出小巷，一陣入市的喧囂，人來人往，或是閑聊，或是口舌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