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監獄中,隻有莫卿心一個人坐在床上,莫卿心抬頭望向月光,心中不禁湧現出無限的悲涼,明日,便是她槍決的日子了。那個“公正”的審判官,一定會來吧。
不知誰曾說過:“人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死。”如今,她也該心死了吧。十年,一切都成為了笑話。
不知覺,莫卿心撫摸上了自己的手。那真是一雙傷痕累累的手,常年握槍的繭子,受傷後的疤痕,全都是,她為那個男人做的。她葬送了太多太多,最美的年華,直到現在的生命。
對了,他身邊的女人呢?那真是美麗的手,白皙、細膩、光滑。原本二六年華的她,本該也是這麼美麗吧。
想到如此,莫卿心莞爾一笑,自己作踐,怨不得他人,自己把自己毀掉,可憐,可笑。
天,漸明了。今日,正是莫卿心被槍決的日子。
“七十三號,七十三號,到時候了。”監管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莫卿心的麵前,嘴中說出了幾乎每天都要說出的話,莫卿心回首,許久沒有說過話的嗓子,有些喑啞。
“不用牽我的手銬,我自己會走。”
相對於這種要求,監管人員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幾乎每個犯人都會這麼說。
莫卿心走出狹小的單人間,看了它最後一眼,十五年前的她,大概永遠不會想到,她這個備受嗬護的公主,竟然會有這樣的未來,這樣的下場。最後的住所不是豪華的宮殿,而是一間狹小的監獄單間。當年的一念,就是那個願意為渣男奉獻一切的一念,改變了公主一生的道路,成為了一個階下囚。
這不過是轉瞬之間的想法,莫卿心很快轉過了頭,一個人向刑場走去。
這裏離刑場並不遠,幾步路的距離罷了。隻不過卻有層層的階梯,莫卿心踏上這階梯,走一步,數一級。數一次,心中的傷口又被撕裂了一分,恨意,卻開始減退。
二十四級階梯,二十四歲的年華。
站定,遙望向對麵的看台,主位上,赫然坐著一個她痛恨至深的男人——雲宏誌。
不知道為什麼,莫卿心突然覺得,自己並不恨他了,她沒有像個苦情女那般有著那癡望。隻不過,不值得罷了,好像,如今她早已不再愛這個人了,無愛何來恨?
“我可否,再問一句話。”嘶啞的聲音在空地中響起,似乎引發了一陣顫動。主席台上,雲宏誌坐在主位上麵,身旁是一個身姿妖嬈的助理。這時,助理正為雲宏誌斟著茶,嬌笑連連。雲宏誌對準話筒,說:“允許。”麵容似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