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衍宮內,所有的新進弟子被呂秋愁的一記“定身術”定在了原地不得動彈,隻剩下一雙雙的眼珠子,咕嚕嚕的亂轉,琉璃亦是如此。
她瞪圓了眼睛,瞧的,正是端坐在高台之上的韓逸。韓逸雖然目光渙散,可是她卻隱隱覺得,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眸色之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澀之意,似是喜,似是悲,似是驚,似是怨……諸般情緒都藏匿其中,直看的琉璃心頭微顫,放佛有什麼情緒噴薄欲出,可到底是一種什麼情緒?她,也茫然不知。
呂秋愁站在韓逸的身側,見他仍是渾然不覺的樣子,不得已又叫了一聲:“韓掌門?”
鳳來儀躲在老皇上的身後,見著韓逸神遊天外不知所思的樣子,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還掌門呢,一點擔當都沒有!”
“噗嗤”!鳳來儀的話剛出口,一道風刃裹著寒氣便衝著鳳來儀的腦門去了。虧得鳳來儀反應的快,側了側腦袋,那道風刃才堪堪滑過他的麵頰,隻是依舊削去了他的一截火紅長發。
“我還沒聾!”韓逸總算神遊回來了。
“韓掌門,你看……”呂秋愁見韓逸恢複了往昔清絕傲嬌的神采,麵上不禁又紅了一些,低著腦袋,輕聲細語的問道。
韓逸衝著呂秋愁點了點頭,這才長袍一甩,衣袂飄飄的走向台下。
鳳來儀不屑的撇了撇嘴,心中暗忖道:裝,繼續裝,裝清高,裝嘚瑟,裝不死你!
……
琉璃一雙烏黑猶如黑濯石般的眼眸緊緊盯著眼前之人,他身上散發的陰冷寒氣卻似乎能暖了她的心,讓她倍感親切與熟悉,是了,她想起來了,那前去接他的仙門使者,身上的氣息,亦如眼前之人,隻是,氣息相似,卻麵目全非!
暮的,琉璃想起那一/夜,想起那仙門使者,便覺著腦袋生疼,有如刀刮斧砍的疼痛,扯的她的頭皮一陣發緊,渾身上下更是如抖篩糠,冷汗直冒,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跳驟然加速,胸間憋悶,窒息的厲害。
韓逸一步一步,朝著台下的弟子們走去,俊秀修長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折射出朦朧的光圈,一道道空靈的餘音,緊隨其後,讓所有在場的弟子們不禁心中一鬆,隻感覺渾身舒暢,竟再沒先前暴躁煩悶害怕等等的情緒!
“吾乃長樂宮掌門韓逸,吾以仙門之譽保證,本屆大典定能安然舉行!吾會坐鎮小衍宮內,直至大典結束!”韓逸墨色長發隨著他清冷威嚴的話音起伏飄蕩,周身上下更是不自覺得聚集起了一股飄渺靈力,他所過之處,所有被定在原地的弟子,竟都恢複了行動。
“韓逸的修為到底到了什麼程度?”樂景天忍不住附額……他一時之間有些鬱悶的難以複加,作為一派掌門,可修為一直停留在金丹大圓滿期,無法迎來那飛升天劫,實是他心頭的一道疤呀!
呂秋愁卻是不似樂景天那般積極上進,她一聽韓逸要留在小衍宮內三個月,心中歡喜的不行。她對韓逸動情早已不下兩三百年了,但是能夠在一處共處的日子,攏共加起來也沒有三日之多,此番機會,卻是她百年難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