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洐看了出去,果然看見了劉乘星站在院子門口,低垂著頭似乎糾結著什麼,隻看他雙手死死絞在一起,甚至自己掐出來了白痕,慕洐就算離的有一點兒距離,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慕洐走了過去,說道:“管家,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劉乘星驚訝地“啊”了一聲,似乎是被慕洐剛剛嚇住了一樣,隻是他這時候還在猶豫嗎?他又在思考什麼呢?
劉乘星抬起頭,眼睛晃動又迷茫,然後他歎氣一聲說道:“少爺你還是走吧。如果你不想多年前的事情重新上演,你就趕緊走吧。走得越遠越好,越遠越好……”
說完劉乘星就轉身離開了,慕洐似乎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氣聲,他看向了劉乘星的背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但是慕洐也是可以聽出來劉乘星對於自己的好意,他現在也明白了一件事情,以前的那件事情劉乘星應該是沒有出力甚至出麵的。不然劉乘星隻會沒有了退路,一心想要慕洐死去才對。
但是劉乘星知道的也不少,他做錯的事情也不少。
慕洐搖搖頭,心裏對於劉乘星已經有了主意,對於他來說,
或許到最後可以給劉乘星一個公平的審判,給他一個善良的回報。
慕洐歎氣一聲,如果設身處地,陳玉也挺可憐,而愛上了陳玉的劉乘星也是可憐至極啊。這些年劉乘星應該很少睡好覺了吧,不知道有多少次他輾轉反側難眠,似乎隨時慕天和都會帶著一群氣勢洶洶的仆役撞開他的房間,將他抓起來。
又很快愣住了,慕洐不由苦笑了一聲,自己是什麼時候學會寬容的呢?
是從愛上簫盈盈的那一刻開始?
還是簫盈盈愛上他的那一刻開始?
慕洐重重閉上了眼睛,又很快睜開了,給自己一個稍微清晰一點兒的視野,也讓自己稍微冷靜一些——現在可不是想這種問題的時候啊。
於是慕洐又走了回去,對芽兒和可兒說道:“這兩天這裏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芽兒和可兒連忙搖頭,可兒說道:“三小姐倒是來了好幾次,不過我們以少奶奶得了傳染重病為借口,沒有讓三小姐進到屋子去。”
慕洐點點頭,他突然想看看躺在屋子裏的“簫盈盈”長什麼樣子,於是慕洐怪異地笑了一下,走了進去。
進去屋子後,慕洐駕輕就熟來到了床上,他幹咳一聲,小心翼翼問道:“你是男是女?”
走到床前後慕洐才意識到,如果是一個女孩子假扮簫盈盈,那自己還真不好一把掀開被子了,不過也難為了這個要演戲的人,現在明明是三伏熱天,居然還蒙著被子。
被子裏很快探出來了一個頭顱,很簫盈盈確實有著六分相似,剩下的四分也被那白如寒霜的粉底掩蓋了,不仔細看還真的是一點兒破綻都沒有。
那人笑著說道:“少爺,你看看我是誰?”
說完那人就要坐起來,慕洐連忙攔住了他,“行了行了。聽出來了,你還是躺好吧,不要露出了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