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時分,河邊的官倉周圍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這個桃源鎮其實也是沒有多少人的,而周圍的人要過來的話,估計也要等明天才能過來。
而且這個官倉的貨物之多,遠遠超過了桃源鎮的消化程度。這裏麵畢竟的桃源鎮幾乎一年的米糧儲備,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散光。何況柳雋彥也真的不能一下子就全部都發放出去了,不然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鬼知道那文書裏麵究竟是怎麼說的。
不過柳雋彥知道絕對不可能說是全部的米糧都發放,事情還沒有緊急到那種地步,也沒有那般的嚴重。
所以正午剛過,柳雋彥就停止了發放米糧的事情。脫下了官服,在鎮子門口等待著。
柳雋彥深知楊阜山和楊可馨父女的性情,不希望他們又用桃源鎮的百姓做文章,於是幹脆就在鎮子門口等待。雖然這個樣子確實會出醜,但是柳雋彥也不會去在乎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
簫盈盈她們也陪著柳雋彥,慕洐半開玩笑地說道:“你看,其實你也沒有發放多少糧食,我估計你啊,一點事情都沒有。”
“我有沒有事情一點兒都不重要。我隻希望大家能夠沒有事情地度過這個災難。”柳雋彥不為所動,身板還是挺直,忽然他又笑了出來,說道:“還得感謝你,今天大家居然很有秩序,不然我們還得忙一會兒。看來昨天你的事情不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慕洐點點頭,打趣說道:“那你不請我喝一杯?”
“出來了再說吧,現在沒有空。”柳雋彥抬頭看向了遠處。因為是在鎮子門口,所以柳雋彥看得十分清楚,有很多人趕過來,估計是後來聽見消息趕過來的周圍的人吧。但是可惜了,這就是命啊,自己已經盡力了。如果真的都發出去了,楊阜山一個借口找回來糧食,挨家挨戶過去,不知道又能收刮多少民脂民膏。
不對!這個時候,已經是民筋民骨了,但是楊阜山啊,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人啊。
柳雋彥此時也是藏在角落裏,而且穿著便裝,周圍還有簫盈盈等人圍著他,所以沒有人能認出來他。所有人都是急匆匆進鎮子,又罵罵咧咧出來。
又過去了一個時辰。柳雋彥終於忍不住說道:“沒有想到今天楊阜山開小差了,說不定我還真的能夠躲過一劫呢。”
但是真的是說什麼什麼不靈,柳雋彥的話剛說完,就聽見一陣馬蹄撞擊大地的聲音,聲音雜亂,一聽就知道是數十匹馬兒一起。柳雋彥不由抬頭看去,果然道路的盡頭出現了許多馬匹,為首的人居然是一身紅衣。
柳雋彥歎氣一聲,知道那紅衣人是楊可馨,於是他說道:“好了,你們就送到這裏吧,我這就去了。”說完他就站出去了,期間趁簫盈盈不注意朝慕洐悄悄打了一個眼神。
慕洐明白了柳雋彥的意思,拉起來簫盈盈就說道:“走吧。”話不多但是動作很急促,因為他也看見了那個楊可馨,楊可馨出馬的理由很簡單,就是慕洐,恐怕這次簫盈盈是真的被視為砧上魚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