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宮夫人開始恐慌了。
這個叫唐朵的女孩,看來不能留著了。
一開始,宮夫人覺得宮澤就是玩玩,到了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是懂得分寸的,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他竟然想要脫離宮家?
宮夫人保養細致的雙手握拳,緊緊攥在一起。
彼時,兩個女人麵對麵坐著,誰都沒有先開口,冷冷的看似平靜,實則風雲湧動的相互對峙著。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宮夫人先開口了。
“你就是唐朵?azer所謂的‘妻子’?”
唐朵點點頭,“是我。”
宮夫人冷哼一聲,看著唐朵鄙夷的說:“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
唐朵也毫不軟弱的反抗道:“不論我的態度如何,您都不會同意我們的婚姻,不是嗎?”
宮夫人一愣,隨即收起眼底的驚歎,饒有興趣的看著唐朵說:“你卻是很有趣,怪不得小澤如此難舍難分。”
難舍難分?
唐朵心裏荒涼一片,所有人都以為他寵她入骨。
可是,隻有唐朵知道,就是他的“寵”卻一次次用契約傷害著她的心,一次次的提醒著她,讓她時刻謹記他們不過就是一場契約而已。
她自認為的相愛不過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那些過往的甜蜜不過就是過眼雲煙。
唐朵一直都知道的,她不過就是他用來報複的手段,就如同明知道前方一片深淵,她卻甘之如飴。
終於情消愛滅,她滿身瘡痍隻想掙脫開他,卻被他一再威逼,一紙合約甩在地上,他邪魅著一雙眼,薄唇抵在她耳側如情侶般細語呢喃,“唐朵,我不放你走,你覺得你走的掉嗎?”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唐朵始終記得,他們第一次相見的那個場景。
她8歲,他11。
大姑媽領著從來沒有見過麵的哥哥出現在了唐家,那一天,是唐朵永遠忘不掉的一個午後。
陽光透過陽台,照進房間。
唐朵坐在床上,吃著媽媽為了趕他們進房間玩兒,而塞給她的棒棒糖。
他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一言不發。
唐朵雖然積極響應著孔老夫子“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話,卻在幾次熱臉貼冷屁股後,果斷放棄了掙紮。
她安靜的坐在床上,含著棒棒糖,靜靜地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小哥哥。
唐朵趴在門上聽到了客廳裏的吵鬧聲,是爺爺與大姑媽的,爺爺似乎對這個小哥哥很不滿意,厲聲要大姑媽把孩子送走。
大姑媽言辭執著的說:“爸,這個孩子我養定了!雖然他不是我的孩子,可是我已經答應韻致了。
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一定會保全這個孩子一天。爸,你從小就教育我們要說到做到,要誠信,這是我答應韻致的,我一定要做到的!”
隻聽“嘩啦”一聲,應該是杯子破碎的聲音,唐朵的心咯噔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一般,甚至連手都哆嗦起來。
爺爺劇烈的咳嗽起來,爸爸的關切的聲音響起:“爸,爸,您別生氣,大姐也許有苦衷,有話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