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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色下的山莊,露出了它的原貌,也有了一絲生氣。
小院中,一個穿著紅衣眉目略帶妖嬈的女子與另一個容顏精致身著淺藍衣裙的女子擺開了比武的架勢。反觀院中其餘兩人,一個拿著劍遠離戰場旁若無人的揮動著,另一個安安靜靜的立在一旁看著。
這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並不差。她們正是淩清顏的兩位師姐——淩藍似,淩未央。不過,大概是她二人的性格問題,相處得更像是仇人,每天吵吵鬧鬧,倒也不嫌煩。也因此每天都能讓淩清顏欣賞到這兩個師姐上演打架拚命的戲碼。讓身為小師妹的她感到哭笑不得,十分無奈。而大師姐淩薄音則從不對此發表意見。
二人相對而站,仿佛一場一觸即發的大戰,就連周遭空氣都屏住了呼吸。不過,這種氣氛並未持續多久。猛然間,淩藍似腰間的劍已出鞘,拿在手上挽了一個劍花,便直直向淩未央刺去。
站在桃花樹下的藍衣女子閉上雙眼,絲毫沒有對進攻做任何反應,頃刻間,劍尖便以至胸前。千鈞一發之際,淩未央以腳尖輕點,以極快的身法閃過了攻擊,再一個閃身繞至淩藍似身後,手中拿著不知何時離鞘的劍向從自己身旁略過的人兒刺去。
然而,習武多年的淩藍似又豈是泛泛之輩,剛剛的攻勢不過是虛晃一招。反手捉住劍柄,輕盈的轉身,二人的劍均向對方喉嚨逼近,點到即止。
鬧劇再一次以二人平手的結果結束。淩藍似仰著頭,以她特有的嫵媚嗓音悻悻道:“剛剛隻是讓你的,省得你說我欺負你。哼!”隨即,轉身揚長而去。
這廂,淩未央顯然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打鬥後便也離開了。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院子清淨了不少。淩清顏看著兩位師姐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開口“她們,其實不在乎輸贏的,對吧?”
時間仿佛靜止了許久,淩清顏以極小的聲音說出那句話後便開始沉思,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裏。一個聲音讓神遊在外的她猛然回過神來,那聲音如冰凍的矛,隻帶來了四個字——
“世事無常。”
本隻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竟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多少讓淩清顏有點驚訝。顧盼四周,這才發現,院中隻剩下她一人而已,那聲音的主人已離開這院中角落。
世事無常?這倒是個很有趣的答案啊…
空蕩蕩的院子,開著盛極的花,似在訴說著什麼,多年後終究剩下一地殘花與蕭寂。
後山——
一縷琴音夾著一絲微微清風緩緩流淌在心扉。琴音仿佛平靜無波,沒有情緒起伏;突然曲風一轉,如那蘭陵王入陣曲般振奮人心;最後歸於平靜,倒讓人有沉溺其中的不舍。
一曲終。
倚在椅子上的女子,薄唇輕啟道:“你躲在附近很久了。”
不大不小的聲音傳至不遠處的某人耳中,見行蹤敗露便也不再隱藏。從樹上翻身而下,衣訣飄飛,原是位翩翩佳公子。
“顏妹的琴技愈發熟練了。”不鹹不淡的一句話,掩飾了自己被發現的慌張。
佳人聞言,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稍縱即逝。麵上依舊擺著一副淡淡的表情。那人走近她身後,歎氣道:“你就非得麵無表情的對著我?”
女子默了…兩人間再無一言。良久,耳邊傳來悠悠蕭聲,這旋律奏的分明正是她方才一時興起譜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