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殿的道路,建設的極為寬廣,道路也是極多。
基本上都是用著極為厚重堅硬石頭,打磨光滑後鋪就的。
主殿區,是九州殿最為重要的,也是標誌著其核心位置的建築。
殿主和諸位長老的起居大多是在此地。
順著道路,何正陽等五名導師,形色匆忙的帶著其身後依舊有些迷惑不解的蕭禹在趕往主殿。
一路上蕭禹也曾小聲的問過柏雲義,到底是所謂何事。
隻不過柏雲義僅僅是盯著蕭禹看了半晌,直把蕭禹看的有些滲得慌,卻到最後依舊沒有說出什麼來。
隻不過蕭禹總覺得柏雲義等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似乎是讚歎,又似乎是猶豫不解。其中還夾雜著憂慮,是的,蕭禹看到了憂慮。
是什麼讓他們如此這般。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那一拳到最後關頭湧現的特殊力量。
想不通,但是蕭禹卻不便再去問,他看的出,就算是問,何正陽等人也不見的會回答自己。
路上偶爾撞見一些弟子,匆匆行禮,卻是不見幾個導師回話,便有些摸不著頭腦,待看到蕭禹的時候,也是各自揣摩著,莫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久,主殿區已經到了,高聳巍峨的宮闕,像是一座屹立無數歲月的神庭。
主殿區的人影稀少,幾乎沒有人走動。
這個蕭禹了解,主殿區一般是禁止弟子們進入的地方,除非殿主和長老召見,一般不會有人擅入。
踏在白玉般潔白無瑕的主殿前的廣場。
一個傴僂的老頭拿著一把掃子,正緩緩的清掃著廣場上零星的落葉。
蕭禹不自禁的看了看。老頭身上穿著一套簡樸的灰色衣衫,灰白的頭發隨意的被發箍束在身後的衣衫上,因為是側著臉,蕭禹隻能夠看的見掃地老者那半邊像是被刀斧劈出似的一道道皺紋。
何正陽等人見到老者後,麵上略帶焦急的神色舒緩了一下,幾人將身上的黑袍輕輕的整理了一番。
走了上前,蕭禹也是亦步亦趨的跟上前去。
“裘老。”
五人上前在掃地老者兩丈外停下來,恭聲的喊了一句。語氣很是恭敬,似乎這個掃地的老者身份很是尊貴一般。
老者一雙略顯幹瘦的手,穩穩的握著那條掃子,唰唰的掃著落葉。
五人的聲音像是沒有聽到。
蕭禹沒有說話,雖然不知道五名導師為何這般對待一位掃地的老頭,在蕭禹的眼裏,也沒有看出什麼讓人出奇的地方,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啊。
蕭禹沒有動,也是一副畢恭畢敬的站在五人身後。沒有吱聲。
良久,掃地的老頭緩緩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掃子輕輕的停住,扭過頭來。
蕭禹才看清他的樣貌。
皺紋密布的額頭,看上去顯得極為蒼老,一雙眼睛的眼皮搭攏著,半開半合眼睛看上去就好像還沒睡醒一般。渾濁的眼珠子讓人一看都感覺已經垂垂老矣。
“怕是快要入土了!”蕭禹心中暗暗的想著,這種眼神和容貌,蕭禹見過,就好像前世孤兒院那位老人家去世前一樣。蕭禹感慨著。
“哎,垂垂老矣,你們幾個還跟我整什麼客套,有什麼事自己進去吧!”蒼老的聲音,像是幹枯的樹葉輕輕磨搓,沙啞的幾近無聲。
“是,我們是來找三長老,有件事情需要稟報。”柏雲義開了口,五名導師本身的年紀已經產不多將近七十了,對這位老者卻是依舊畢恭畢敬。
“嗯?找子文啊,剛才已經去了北廂他那間淩淵閣了,不在殿裏,有事就去那邊找吧!”老者的聲音有氣無力,揮了揮手。低下頭來,繼續掃著地麵的落葉。
“裘老,我們先告辭了!”五人深深的一禮,蕭禹也不敢怠慢,同樣學著五名導師的樣子敬了一禮。
“去吧,去吧!”
緩緩退了出去,何正陽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神色裏有些莫名的感慨。轉身離開。
一抹秋風掃過,廣場上老者的掃子一頓,堆積了一小塊的落葉堆兒,突兀的消失了。老者搭攏的眼皮輕輕的歪了歪,看了看遠去的幾人,渾濁的目光輕輕的一掃,最後卻是凝聚到了走在五人身後的蕭禹身上。渾濁的眼球裏似乎閃過一道思索的痕跡。
搖了搖頭,眼皮重新搭攏了下來“老嘍,到底是不如年輕人了,這麼一轉眼都快三百年了,沒想到還能看到故人的……”低沉沙啞的嗓音緩緩被秋風打落,消散在清冷的空氣裏。
……
“蕭禹,是不是想問我們,剛才為什麼……”去往北廂淩淵閣的柏雲義眼角的餘光看了看走在他身後半步的蕭禹一眼,低聲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