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欲取故予(1 / 2)

車開的飛快,行雲流水,一會兒就來到一個叫“聽雨閣”的茶館。門口寫著“半壁山房待明月;一盞清茗酬知音。”來到二樓,雅間名字叫“竹露鬆鳳,孫老板和土厚德已經在等著。方勝先給黃超介紹了土、孫二位,然後拍拍黃超:“我兄弟,精通古玩,過來給我把把關。”

兩位看看黃超,就一毛頭小夥兒,雖然氣質不凡,古玩能知道多少?就算從娘胎裏開始學也不過二十年,自己搞了一輩子都還沒搞明白呢。沒當回事,暗自高興。

孫有才看黃超麵熟,問道:“兄弟在哪高就?”黃超笑笑:“我還是學生呢,剛放學,跟著方哥來見見世麵。”

服務員把茶沏好,關上門出去了。土厚德說道:“感謝方總一直照顧我生意。馬上到年底了,我想把貨都處理了,明年就不來燕京了。方總看看有沒喜歡的。”說著把包打開,裏麵有二十多幅畫。

方勝對黃超說:“兄弟,你來,哥聽你的。”黃超戴上手套,拿上放大鏡,挨著看了起來。黃超看的很快,四五分鍾就坐下了。本來挺有信心,但是黃超看畫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方勝心裏犯嘀咕。土孫二人更是開心,齊白石在世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看完二十多幅畫吧。

黃超問道:“你們想怎麼處理?”土厚德說道:“和方總做了多次生意,咱們就不來虛的,一腳踢六百萬。單個呢藍瑛的《溪山秋色圖》二百萬,陸治的《花溪漁隱圖》、沈宗騫《萬竿煙雨》各一百五十萬,另外這五件雖說是古畫,我水平不夠,不好斷代,二十萬一幅,撿漏了是您本事。其餘的都是當代的畫,您也知道,有些名氣,圖個省事,八平尺以上的十萬,八平尺以下的五萬。”

黃超說道:“好,咱們還是一件一件談吧。”隨手從土厚德所說的那五件古畫裏拿出一件,也沒打開:“這幅畫也別二十了,五萬,行不?”土厚德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五萬也太低了,賠本,十五萬如何?”黃超不說話,自顧自的打開畫瞧了起來。土厚德看看方勝:“方總您也說句話呀。”方勝一瞧黃超那副篤定的模樣,信心又起來了:“今天我兄弟做主。”土厚德一副便秘的樣子:“行,五萬就五萬,後邊的我可不讓了啊。”心裏暗罵,兩個傻帽,這是我五百收的。

黃超哈哈一笑:“後邊的您不用讓了,我們就收這一幅,餘下的您收起來吧。”

黃超這句話把大家都驚住了。美女小路眨著大眼,張著小嘴,想說什麼又不知該怎麼說;方勝看著黃超有點莫名其妙,我還沒過癮呢,就結束了?孫有才和土厚德更是大眼瞪小眼,“這、這、這”的支吾了半天,一下亂了陣腳。

穩了穩情緒,孫有才說道:“小兄弟,怎麼就選一幅?方總可是喜歡畫。這是土老板壓箱底的貨,您再仔細看看?”黃超笑著說道:“我呢按照方總的意思,盡我的職責。”土厚德盯著黃超看了一會,眼神透著狠戾。黃超也不在意。孫有才又對方勝說道:“方總,您看這兒還有不少好東西,您不再看看?”

方勝很想再買幾件,尤其聽到唐瑛、陸治的,那可是名家。但是,今天如果再看別的畫,那就把黃超徹底得罪了,以後再也請不來了。方勝豐富的人生經曆告訴他是不能犯這種錯誤的。於是方勝站起來和孫有才、土厚德握握手,說道:“我說了,今天我兄弟做主,他說買一幅,我就買一幅,他說全買我就全買。小路結賬。”等結完賬,方勝已經把畫包好,帶著黃超、小路走了。

小路開車直接回到溫泉山莊。路上方勝問黃超:“其他的都有問題?”黃超回道:“也不能這麼說。現代畫裏有幾幅還是不錯,但是我研究過這些畫家,我認為他們潛力不大。其他的都是美院的學生畫的。所謂藍瑛的、陸治的、沈宗騫的,都是贗品。您買的這幅畫,應該是撿漏了。這幅畫才是藍瑛的。是藍瑛五十多歲時為寧庵祝壽所繪。藍瑛當時突發奇想給自己起了個號:東郭老農。可能受東郭先生的影響,大家對東郭老農也沒啥好印象吧,一般人也不知道藍瑛有東郭老農這個稱呼。藍瑛的號很多,有蝶叟、石頭陀、山公、萬篆阿主者、西湖研民等。所以常常把人搞暈了。這兩人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方勝氣惱:“竟然這麼多假的!我過去買過他們不少,不會都是假的吧?一會兒幫哥看看。”黃超心想,照他們心狠手辣的做法,沒準。

到了別墅,傭人已經準備好飯菜。方勝已經沒心思吃飯:“兄弟,哥是個急性子,咱們稍墊墊肚子,看完畫咱們出去喝點。”大男人吃飯快,唏哩呼嚕沒一會兒就吃完了,然後方勝心急火燎地帶著黃超進了藏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