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也揮了揮手,身形停住,在離城牆還有六丈處停了下來。身形又一旋,輕輕一掠,已躍上半空,如雄鷹展翅翱翔般仰而起,單掌變了幾變,已在恍惚之間連變數招,變招之間,暗提真力,又是一躍,人影已是在城牆正上空,身形飄然落下。
燕正北一聲驚歎。
“好俊的輕功,當真是讓老朽開了眼界。”
“前輩麵前,怎敢班門弄斧,讓您見笑了。”
“文公子,怎地來此?”
文青道:“燕老前輩一大把年紀還親力親為,我豈能甘落人後。”
燕正北道:“所以,你來”
文青道:“晚輩暗想會不會伯顏爪牙知道我們知道他的秘密,便撤了。”
燕正北驚道:“撤了?”
文青道:“晚輩妄猜罷了。”
燕正北道:“據老朽看來,伯顏既然打算消滅抗元義士,那一定是有備而來,隻怕不會因我們知道便撤走。”
“那依前輩之見呢?”
燕正北踱了幾步,才緩緩道:“老朽也不知虛實了。”他又走到城牆邊上向遠處望了幾眼,轉身接道:“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嚴加防範總不會有錯的。”
已是日上三竿時分,來往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要是以前,此刻城內,城外必定都是一片熱鬧景象,可是今卻一點也沒有那種熱鬧氣象。雖然來往行人漸多,但都行色匆匆,好像是都急著回家似的,沒有過多的停留,偶爾有人稍作休整,也都是竊竊私語一番後,便都匆匆離去了。一時之間,城內外氣氛沉悶,都有點令人窒息了。
溫情,燕正北立在城牆之上,目光投向來往的行人,其中不乏慕名而來的豪客,途徑此地的商旅馬隊,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著話。
行人依舊繁多,氣氛依舊沉悶。
燕正北目光在一行十人身上停住了。
“文公子,看這行人如何?”文青順著燕正北手指的方向看去。
為一人身形微胖,身著上好絲綢衣服,隻是這種布料卻是很少見。其後兩人並作一排,前兩排衣服乃是中原常見款式,四人衣服顏色盡不相同,藍,白,褐,紫。再往後兩排身著黑色麻布衣服。最後一人著一銀色長袍,單手負在身後,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文青看這行人服飾如此不同,心下也不禁暗自奇怪。回道:“不知是何處豪客竟這般瀟灑。”
他剛完,就已意識到,自己有點文不對題,答非所問了,忙接道:“不過,為一人步履沉穩,想是內力極為深厚的了。中間四人紅光滿麵,透著雄勁的氣息,內家功夫必定出常人,後四人手腳靈活,也可算是一等高手,至於最後一人”文青沉吟了一會兒,才又道:“最後一人,麵容冷清,步伐似呆非呆,似木非木,完全沒有路數,實在看不透廬山真麵目。”
燕正北微微點頭,表示認可。接著道:“中間四人腳步輕盈,輕功恐怕是當世罕見的了。”
文青邊聽邊看向那四人,果真腳步輕移,踏地無塵。
“那最後一人呢?”文青見燕正北苦笑一聲,正欲問,卻聽得燕正北道:“哎,這個人全身上下都是冷冰的,沒有絲毫表露,我也是捉摸不透。”
他繼續道:“要知道一個人若是生就將自己包裹起來,是永遠無法讓人看到其內在的。”溫情接道:“比如他就用‘冷’將自己包了起來,很自然的‘冷’。”
燕正北道:“不錯,就是這樣的。”
話間,兩人又看向了這一行十人,尤其看了那最後的冷麵人。
燕正北又道:“有一點是肯定的。”
文青道:“哪一點?”
燕正北道:“那人最厲害的殺著。”
文青道:“是什麼?”
燕正北道:“冷酷無情。”
文青不禁笑了,燕正北也是一笑。